第二百九十一章 女奴秀
「不知王爷驾到,请恕小的失礼……」
「行了行了,在南边呆得久了,怎么学得这么婆妈了,是本王来的时辰不对
莫塔阿,你给我张兄弟选了个什么样的,害得张兄弟没了兴致,快去!把女奴都
找来,让本王的贵客挑选!」
莫塔阿吃了一惊,这个汉人什么来头,竟让王爷亲自陪着来挑女奴!就算是
南宋的皇帝,也没这么大的面子吧!应了一声,正要出去,张超群道:「王爷,
管事,倒不是那个花刺子模的女奴不合我心意,那个我也满意,留下了。」张超
群实是不愿那可怜的少女受罚。
莫塔阿迟疑了一下,既然留下,还挑什么?忽必烈也是奇道:「张兄弟不是
不要那女奴么?难道又改变主意了?」莫塔阿也正愁呐,根据这个重要客人的年
纪,小纤实是最佳的人选了,况且又是稚女,相貌美丽,皮肤又白,再要挑,只
怕也没有几个比她更好的了……
「哈哈哈……」张超群笑道,「莫塔阿管事,你去把人叫来便是一个女奴,
怎么够我玩的?」
莫塔阿瞠目,忽必烈结舌。
那管事走出去时,忽必烈微笑道:「张兄弟,没想到你年纪不大,这方面却
是一点也不含糊,你……能吃得消?」
「不瞒王爷,我有个绰号,叫作一夜十三郎。」
不怕你不上钩,就怕你不问。
忽必烈奇道:「一夜……十三郎?此意何解?」
「顾名思意,就是一晚上连战十三女的意思了。」矜持!矜持!
忽必烈面现惊容,道:「张……张兄弟你居然如此了得!本王听说有人天赋
异禀,一夜御七女,你竟然能达到十三个之多!你……不会觉得腻味么?」
「腻味?怎会腻味?」张超群茫然,只听说过女人会有性冷淡的,难道男人
也会有的么?「王爷难道觉得,玩女人没趣味?」
天下间,也就只有超群哥这个极品会这么堂而皇之地谈论这些事了。
忽必烈那张颇为英武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尴尬局促,掩饰性的一笑,道:
「张兄弟,这……这个,本王的确是没什么兴趣……」
随即压低声音,道:「本王少年之时,也曾博览群书,见到书中描写和女人
房事,会欲仙欲死,又飘然如仙什么的,可是本王怎么一点也体会不到,委实是
奇怪,难道真的……真的很……很有趣么?」
忽必烈!你不乖!你看H书!
超群哥为之瞠目:「王爷,你……你那个一次,直到射出来,大概有多长时
间?」
忽必烈面庞微微一红,结结巴巴地道:「这个……本王也没数过多久……」
没数过?呃,看来是难以启齿了。换个话题。张超群又问道:「王爷你试过
几种招数?」
「招数?武功么?」
张超群迟疑着道:「王爷你该不会是只有一个直上直下的动作吧?叉叉女人
有很多招数的,老树盘根、磨墨式、九浅一深、九深一浅、观音坐莲、侧翻式、
老汉推车……简直可以编写一本专门的教科书了,而女人呢,若是稚女的话,那
就不去说了,男女之间的配合也是非常重要的,光是叫……床也是很有讲究的,
急促而短的叫声,喘气声,颤音拖长,压抑的叫声,不一而足,这里头的花样可
就多了去了,不同的叫……床声,能对我们男人产生不同的效果,唉,这里头的
学问实在是太多,作为一个男人,最重要的是什么?第一是地位,第二就是女人
了。我们汉文化里头,不是有句话说,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
金榜题名时么?可见这闺房之乐,有多重要,王爷你是人杰英雄,这等人生快事
怎能不享受到?」
又是老汉推车、又是急促的叫声,忽必烈如闻天书,瞠目结舌。张超群见他
这乡下土包子的模样,不禁替这厮惋惜不已,唉,真是可怜啊,鞑子虽然骁勇善
战,业余生活却如此匮乏,都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啊!
「听兄弟你一番话,本王也觉甚是有兴趣……」
张超群见他欲言又止的模样,知道自己已经成功,地踏出了第一步,暗暗欢
喜,脸上却甚是正气凛然,仿佛自己正在说的是什么军国大事一般。
「在下蒙,王爷这样厚待,怎么也得做点事的,投桃报李,王爷,请伸出手
来。」
忽必烈依言而行,竟丝毫不疑有他,张超群食指中指搭上他脉搏,只觉他脉
搏跳动有力,但却没有修炼过内家真气,看来,想传授他玉女心经的运气法门,
得多花些工夫了,靠,老子也算对得起你丫的,这么珍贵的内家心法都传授了给
你,你要是不给老子找到人,老子叉叉你全家!忽然又想:此刻若杀了他,比踩
死一直蚂蚁都要容易得多,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心里猛地跳了一跳,悠悠一叹,
自己已经把倚天世界的老婆名单都交了给他了,杀他虽然容易,牵连到她们可就
得不偿失了!
干咳一声,道:「王爷,你竟然一点内力基础都没有,我现在就传授一门内
功心法给王爷,不但能在男女之事上大展神威,增加王爷的持久力,还能让咱们
男人的宝贝增大许多……」说到这里时,见他神情之中现出兴奋之色,知道他定
是在这方面很是欠缺,暗暗一笑,接着道:「……而且,王爷只须持之以恒的练
下去,还能百病不生,延年益寿,实是有莫大的好处。」
忽必烈动容道:「竟有这等好处?」
超群哥心道:你不天天叉叉,自然能延年益寿,只不过,你南下侵宋之日,
就是老子取你性命之时,想延年益寿,还是下辈子你也穿越再说好了。脸上正色
道:「那是自然。王爷你猜我多少岁了?」
忽必烈道:「张兄弟应有十八岁了罢?」
超群哥很神棍的淡然一笑,道:「在下十年之前的确是十八岁!」
忽必烈惊而站起,道:「兄弟你……你有二十八岁了?」
很矜持的一笑,很淡然,很出尘……很无耻!
「王爷,这就是修炼内家真气的好处了,中原武林最负盛名的五绝,王爷可
知道?」
忽必烈点头道:「如雷贯耳,东邪黄药师,西毒欧阳锋,南帝一灯大师,北
丐洪七公,中神通王重阳。不知本王说得对不对?」
「东邪、北丐二位正是在下的师父,西毒是在下义父,他们都已经六七十岁
了,可是看上去却和五十岁的人差不多,内家真气修炼到一定的火候,至少能增
十年二十年的寿命。」
忽必烈惊呼了一声,简直就是目瞪口呆了,自己居然请来了一个「大神」!
这时,管事莫塔阿进来,恭声道:「王爷,张先生,人已带到,不知现在是
否让她们进来?」
忽必烈正要答应,张超群却是微笑着阻止了,站了起来,走到莫塔阿身前,
道:「管事附耳过来……」
帐篷帘子掀开,一个绿衣女奴蒙着面纱走了进来,这绿衣女奴身段窈窕,顺
着帐篷地毯的边缘款款走了一圈,面纱薄如蝉翼,只露出细细长长的柳眉,一双
亮晶晶的眼睛,走了几步,便伸手解开腰带,露出纤美的身材来,眼中闪过一丝
羞涩之色,看也不敢看端坐在案前的两人,这绿衣女奴每走几步,便脱去一件衣
裳。
不一会儿,露出雪白的肌肤,细嫩如藕的玉臂,修长滑溜的玉腿,当快走完
一圈时,身上就只剩下一件亵衣,鼓鼓囊囊的酥峰微微颤抖,下裙青纱紧裹,勾
勒出美妙的曲线来,款款走动时,下摆的半透明小衣几乎遮不住下边的风光,那
黑漆漆的毛发若隐若现,忽必烈瞧得血脉贲张,两眼发直,自言自语道:「女奴
营中何时来了这等丽人!莫塔阿竟然没禀告本王,其罪当诛!」
张超群嘴角露出奸计得逞的奸笑,道:「王爷稍安勿躁,后边还有……」
这绿衣女奴走到营帐入口时,外边帘子一掀,微一弯腰,便走了出去,就是
她这一弯腰,那几乎要遮不住香臀的小衣往上提起半寸,登时春光乍泄,张超群
和忽必烈同时喉中「咕噜」了一声。
第二个进来的穿着白衣长裙,同样也是遮住了面容,这个比先进来的那个更
是有本钱,走出几步,衣衫簌簌落下,登时波涛汹涌,甚为壮观,超群哥白眼一
翻,靠,这个肯定是养奶牛的!也忒大了,也不知道长得咋样。当这白衣女奴刚
刚脱得只剩下一件小衣的时候,忽必烈突然站了起来,面皮涨红,高声道:「脱
给本王都脱了!」
那白衣女奴吃了一惊,忙伏倒在地毯上,两颗巨球,颤抖着,像是要蹦出来
那深邃的奶沟,望之令人心跳口干。
超群哥无奈地翻了翻白眼,郁闷啊,这才第二个,就忍不住了?老忽啊老忽
你也太激动了吧!后面还有很多呐。
张超群微笑着站起,道:「王爷请尽兴,在下先去看看其他的。」
忽必烈两只眼睛此刻充满了贪婪的浴望,只顾盯着那奶牛般的巨球,恍若未
闻。张超群走了出去,只听帐篷里传来一阵布帛撕裂的天籁之音……
一拍莫塔阿的肩膀,笑道:「管事,做得很好。走,给我也找个地方,继续
欣赏美人脱衣秀。」
莫塔阿忙躬身行礼,引着张超群走向隔壁的一间帐篷,刚刚坐定,便听到忽
必烈那里传来依依啊啊的叫声。
……
一个紫衣女奴刚刚走到面前,张超群一把将她扯了过来,那紫衣女奴娇呼一
声,面纱之下的脸上已是晕生双颊,一只手从她双腿之间伸了入去,毛茸茸的一
把,暖呼呼的,正想拨弄几下,让这紫衣女奴流点水出来,却听得忽必烈在隔壁
一声怪叫……
超群哥瞠目结舌,我靠,不会就射了吧?这……才几分钟啊!
第二百九十二章 插错地方
老大啊!你真是太牛逼了!老子放个屁,气味还没散去,你就叉叉完毕,这
种高效率,还真是了不起啊!怪不得你这厮对女人没什么兴趣了,快枪手啊!人
家女人还没开始,你就结束了,这还玩什么?再对你有什么期待的女人也要心里
哇凉哇凉了!
「莫塔阿管事,你过来。」张超群走到门口,轻轻唤了管事一声,莫塔阿走
了过来,张超群低声问道:「王爷是不是每回都是这么快搞定的?」
莫塔阿迟疑着支吾不语,超群哥道:「你不做声,那就代表是了,唉……」
这时,忽必烈的帐篷帘子挑开,那白衣女奴满面红彤彤的走了出来,满心欢喜,
看来被王爷宠幸,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吧。如果那位王爷在某方面的能力可以和他
威猛的身材相匹配,那就更加完美了……
「张兄弟,你来。」正神游四海,忽必烈揭开帘子,招手道。
张超群应了一声,走了上前,见忽必烈脸色有些尴尬,看来是因为在那方面
的自卑使然。「张兄弟,我似乎还是不觉得有什么乐趣可言,兄弟你不是说,要
把你的武功心法传授给本王的么?不如现在就传了给本王吧!」
张超群点头道:「那是自然。」
说来简单,真要把玉女心经传授给一个没有任何内功基础的常人,可不是敲
打几下键盘就能办到的,当下,张超群让忽必烈下令,方圆一里之内,全部清场
并派了兵士将这帐篷远远的守住,然后开始传功。
也就只有张超群这等拥有九阳神功的绝顶高手才能做到,虽然这是极耗内力
的一件苦差事,但张超群却是巴不得如此,就不为了他能帮自己找到倚天世界的
老婆们,也为了让这个未来的元世祖多放点心思在女人肚皮上,曲线救国嘛,更
何况,他只不过是把玉女心经入门的练功之术和自己琢磨出来的独特秘技传了给
他……
直到了第二天午时,也就是中午十一点到一点之间。张超群收功停下,经过
这彻夜带拐弯的努力,忽必烈的丹田,终于有了少许的内力。随即,张超群又教
他运气口诀,指点了一番,到了下午酉时,忽必烈只觉神清气爽,浑身像是拥有
着使不完的力气,甚至就连两条腿也是轻快不已,忽必烈大喜过望。
他数年前就非常憧憬那些高来高去的武林高手,也曾找来麾下的高手求教,
希望自己也能像他们那样,可是,二十多岁开始修炼内家真气,委实是晚到了不
能再晚的地步,内功这种东西,从十岁十一岁的时候开始修炼才是最佳阶段,二
十多岁再要想这些,就是不大可能了,就算是修炼十年二十年,也是进境缓慢,
甚至徒劳无功。
却是没想到,只不过是一夜之间,自己就真的拥有了内力,他从别处也知道
些这方面的事情,像是这种传功,只有内力修为到了一个极高的境界才能做到,
而且对传功者而言,自身损耗极大,甚至会导致武功不进反退,内力修为下降,
接受者也是获益不多。忽必烈瞧着已经疲惫得躺在地毯上睡去的张超群,不禁心
中感动,悄悄从床榻上抱来棉被,轻手轻脚地把被子给张超群盖上,像是生恐惊
醒了他。
随后,坐在一旁,按照张超群所传的运气口诀调息,愈发神采奕奕,不久,
面带笑容地睁开眼来,瞧着兀自没醒的张超群,自言自语道:「张兄弟,将来若
是本王当上皇帝,你就是向本王要宋国的江山,本王也给你。」随即又想到,那
个国师金轮法王的武功也是很高的,可是他却必定不会像张兄弟这样愿意用自身
修为为代价来做这些事,招贤馆中的那些武林中人,哪个不将自己的武功视若生
命,别说如张兄弟这般,就是一招一式也不肯轻易传给别人……
张超群悠然醒来时,天色已经黑了,见到帐中无人,坐了起来,忽然发现身
边躺着的,正是昨晚的花刺子模女奴,不由得一怔,原来自己竟是睡得那么熟,
居然梦游回来了?他虽知道传功之术,但却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这么损耗内力,这
么耗精神,如果早知道,打死也不会这么干!怪不得金大师的天龙八部里面,那
个无崖子把自己的内力传给虚竹后就油尽灯枯而亡……
他一醒,身旁的花刺子模女奴小纤立刻睁开了双眼,慌忙坐起怯怯地问道:
「大爷,你渴了么?我去给您倒茶!」
渴了?嘿嘿,上头没渴,下头却是渴了,老子这么辛苦,得向忽必烈拿点利
息才是。
「本大爷还不渴,可是嘛,下头很渴,来,帮大爷把裤子脱了。」超群哥浪
笑一声,目光灼灼地瞧着这个秀丽的羸弱少女。
「是……是要奴婢吃那个么?」女奴小纤羞红了脸,问道。
超群哥嘿嘿一笑,道:「这次不要你吃,这次要让你……先疼一下,再爽一
下……」
帐篷中,传来一声狼嚎……
深夜绵绵,月色洒来,如银如幻,忽必烈和心腹爱将巴图逶迤而来,那巴图
跟在他身后,双手捧着一个红褐色的食盒,食盒中热气腾腾,香气扑鼻。那巴图
脸上忿忿的,绷着脸,两人来到超群哥所居的营帐外不远处,便听得帐中传来依
依啊啊之声,厚重的篷布竟是遮不住内中的莺啼婉转,巴图正要上前,忽必烈却
将他拉住,轻声道:「张兄弟正在办事,我们现在进去,他岂不是尴尬,咱们便
在此等厚片刻罢。」
巴图瞠目,王爷巴巴的半夜送酒送肉来,他却在里面风流快活,王爷反倒顾
及到他会尴尬!竟在外头风中等候!巴图跟随忽必烈已有五六年,从没见过王爷
对哪一个人会这么尊敬的,他本是一员战将,因为年纪和忽必烈相仿,打仗又勇
猛,深得信任宠爱,今天他堂堂的一员战将竟然客串送外卖的小厮,已经满腹委
屈了,此刻见了王爷对这汉人这般礼敬有加,吃惊之余,更是嫉妒。
「王爷,这……这怎么使得?王爷是何等身份,难道还要在外头等他?属下
去提醒他一声……」
忽必烈低声喝道:「小点声!别扰了张兄弟的兴致,咱们等他一等!」
巴图张了张口,终于什么也没说出来,满腹的不可思议,昨日王爷已经当众
宣布愿意把贴古伦王妃送给他,现在又是这般……巴图惊愕得无以复加,然后还
有更让他惊异的!从帐篷里头不断的传来女子兴奋的叫声,连绵不绝,时而短促
时而亢长,时而压抑,时而纵声,这样的叫声一直在持续……在持续……
起初巴图还是一脸的忿然,到了他双臂已经麻木酸痛时,帐篷里头竟然还是
在吟唱着!
「喔……喔……嗯嗯……啊……大爷……大爷你好勇猛,好……喔,喔,不
要了,奴婢要受不了啦……」
「不得了,不得了!奴婢快要飞了……要飞……上天去了……喔……啊……
啊……吖,奴婢快要被大爷干死了!」
「还不到两个时辰,你怎么就射了!还来不来?」
「不要,奴婢……奴婢那里已经好疼了……大爷你那个东西……实在是太粗
了,奴婢承受不了啦……」
两……两个时辰!巴图手一抖,几乎将手中的食盒打翻,这是人还是牛啊!
再看王爷,两只眼睛闪烁着又妒又羡的光芒,那满脸的期待和憧憬,实在是精彩
之至,至少巴图就从没见过王爷这副表情。
「别……别……那里不是……啊!」女奴小纤悲惨地叫了一声,把帐篷外面
的两个窃听者吓得一跳。
「大爷,好大爷,你插错了地方,那里……那里不是……啊……」
随即传来超群哥邪恶的笑声:「嘿嘿哼哼,舒服么?」
……
忽必烈啧啧地赞叹着:「张兄弟真是了不起,品貌出众,潇洒不凡,武功又
高,更是武林宗师的弟子,想不到在这方面,也是强到了这种惊天地泣鬼神的地
步!」
巴图嗫嚅着道:「王爷,我去偷偷地看一眼如何?属下实在不信,他能连战
两三个时辰……」
忽必烈虎着脸道:「多事,你想惹得张兄弟不快么?算了,我们回去吧,看
这样子,张兄弟再有两个时辰也停不了,本王明天再来找他!」
说罢,掉头而去,巴图愣了愣,在王爷转身的时候,明显的,裤子已经高高
的拱起……
……
第二日一早,忽必烈便又来找张超群,张超群却是未起床,忽必烈叫人不可
打扰,直到午时,张超群这才姗姗起来,忽必烈听得他醒来,放下手头的事务赶
来,那女奴小纤一夜云雨,竟是不能起身,可张超群却是神采奕奕,忽必烈暗暗
称奇。见了张超群,便迫不及待问他真气之事,张超群听他自说练气之状,居然
短短两日便能身轻体健,不由得暗暗咋舌,这忽必烈果然有些习武天赋,当即便
传了他自己独创的JJ变大法。
忽必烈依照他教授的方法运气,一时之间也不可能有什么效果,张超群见他
气沮,便笑道:「王爷,你何必心急,只要照我的法子去练,一日不成便十日,
十日不成便百日,我担保王爷将来龙精虎猛,延年益寿便是。」
忽必烈尴尬一笑,道:「昨日张兄弟你在帐篷里……本王……可都听见了,
本王……本王委实是羡慕得很,本王若能也像张兄弟你那样,那么久就好了,本
王太心急了。」
张超群惊奇道:「王爷你……你竟然听我的墙脚?」
忽必烈尴尬一笑,道:「原本不是要听的,昨夜本王想到张兄弟你那么辛苦
给我打通经脉,传我内功,便携了美酒美食来犒劳兄弟你的,哪知道,本想等兄
弟结束,哪知道,一等就是等了一个时辰,酒菜冷了,便径自回去……」
超群哥两眼睁得大大的,道:「王爷你在外面听了一个时辰!」他表面上装
作无比惊奇,其实,昨天晚上他Happy的时候,早已知晓他在外头,本想停
下,可却忽然想到这位可怜的王爷那分分钟的烂技术,有心刺激刺激他那弱小的
心灵,便大展神威搞了个天翻地覆,此刻故意装作不知,肚子里头却是笑翻了。
忽必烈果然面带羞愧,强辩道:「不是听……是等,是等……」
超群哥见逗得差不多了,便道:「王爷你也不用羡慕我,日后你按照我的法
子练习,包你high到不得了……」
正说着,侍从来请,说是已经准备好了午宴。忽必烈便不再说了,携着张超
群的手来到自己的营帐,早有尹克西、潇湘子、马光佐等恭候,众人坐了。这些
招贤馆请来的高手见王爷如此礼遇张超群,心中早已嫉妒如狂,前日虽然张超群
露了一手弹指神通,但再没怎么显示过什么武功,自然不能服气。张超群见他们
神情,已是猜到几分。
果然酒过三巡时,那天竺人尼摩星忽然哈哈笑着和尹克西换了个位置,将一
只大宋的酒壶提起,向张超群笑道:「张少侠,那日在席间,张少侠的武功让我
们都是大开眼界,尼摩星最敬重少年英雄,来,我敬你一碗酒。」说着,笑着将
酒壶伸了过去,缓缓将酒液倒了下来。
张超群见他双目炯然生光,脸上隐隐透着一股青气,知道这人内功不弱,只
是不知道要玩什么花样,不过,这人若是真要玩花样,也就愈发显得这人成不得
气候,浑不在意,轻声笑道:「客气客气,我哪算什么英雄了……」
忽然尼摩星身旁的尹克西也道:「张兄弟,我也要敬你一碗。」忽然起身,
正碰到尼摩星的手臂,尼摩星手一颤,酒壶中的酒液一歪,洒了张超群一身。
「啊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弄脏了张兄弟的衣裳张兄弟不会见怪吧?」
靠,装!再装!嬷的,这一套老子在幼儿园的时候就跟小朋友玩过了,班门
弄斧!
「哈哈,有什么关系了,你也不是故意的对吧?男人嘛,身上沾些酒气,也
是不错的。」张超群站了起来。
忽必烈眉头一皱,正要发话,忽听得远处有人高声叫道:「快来追我!快来
啊!追我追我!」呼声初时发自东边,倏忽之间却已从西边传来。东西相距几有
里许之遥,似是一人喊毕,第二人跟着接上,但语音却是一人,而且自东至西连
续不断,此人身法之快,呼声中内力之厚,均是世上少见。
张超群一怔,这人内力好生了得,忽必烈军中竟有这么厉害的人物么?本想
寻隙报复,却被打断了,凝神细听,忽听得那人声音越来越近,眉头一皱,突然
帐门扬起,人影一闪,尼摩星忽然被人扔了到一边,众人眼前一花,原本是尼摩
星坐的位置却是多了个白发白须的老头!
第二百九十三章 是瑛姑么
众人大惊而起,张超群反应最快,往后一退,顺手便在忽必烈肩上一提,脚
下移动,已挡在了忽必烈的身前。
忽必烈起先吃了一吓,随即想到张超群在身边,立时心中大定,更见其他几
人见到有人突然闯入,首先反应的便是自保,而张超群却是第一时间保护自己,
心中暖流涌动。
那白发老头端坐着,堂而皇之地伸出右手去抓盆子里的熟牛肉,左手拨开白
胡须,将牛肉往口中送去,吃得嗒嗒有声,一边大嚼,一边讶异地瞧了张超群一
眼,道:「小兄弟,身手不错。」
张超群见他红光满面,笑容可掬,一身青色衣衫破旧不堪,肥肥胖胖,不由
得心中一动,这个老头……
帐门口守卫的武士没拦住白须老头,猛喝:「捉刺客。」早有四柄长矛齐向
他胸间搠去。这老头倏尔站起,头也不回,伸出左手,一把抓住四个矛头,向张
超群道:「小兄弟,再拿些牛肉来吃,我肚子饿得狠了。」四名蒙古正士用力推
前,竟是纹丝不动,随即使力回夺,但四人挣得满脸通红,四柄长矛竟似铸在一
座铁山中一般,连半寸也拉不回转。
张超群笑道:「打架还不忘吃东西么?来,看看你接得住不?」顺手拿起席
上的一盘牛肉,手一挥,宛如飞碟般飞了出去。
那老头右手抄起,平平托在胸前,脸上却是露出讶异的神情来,赞了一声:
「好小子,你的内功不错!」这老头吃惊,超群哥也一样吃惊,他刚刚将那盘牛
肉掷出时,手中用了巧劲,一个接不好,这盘子里的牛肉全要飞了出去,哪知道
他竟然接住了,这下,超群哥更加确信他的身份了。
老头一低头,突然间盘中一块牛肉跳将起来,飞入他口中,犹如活了一般。
忽必烈看得有趣,只道他会玩魔术,喝一声采。尹克西、潇湘子等人却知这老头
手掌局部运力,推动盘中的某一块牛肉激跳而出。常人隔着盘子用力击敲,原可
震得牛肉跳起,但定是众肉齐飞,汁水淋漓,要牛肉分别一块块跃出却万万不能
这老人的掌力实已到了所施无不自如的境地,席上众人自量无法做到,不由得均
生敬畏之心。
那老人不停咀嚼,刚吞下一块牛肉,盘中又跳起一块,片刻之间,将一盘牛
肉吃得乾乾净净。他哈哈一笑,右手一扬,盘子脱手上飞,在半空中划个弧形,
朝着张超群掷去,张超群嘿嘿一笑,出手如电,满以为必能接住,哪知手指刚刚
沾到盘子,上面的油脂滑不留手,居然失手,不由得脸上一红,那盘子平平的贴
着桌面飞来,对准了一盘烤羊肉一撞,那盘羊肉便向老头飞去,空盘在桌上转了
几个圈子,停住不动。
原来他使的是股「太极劲」,如太极图一般周而复始,连绵下断,若是在空
旷处掷出盘子,那盘就会绕身兜圈。这股劲力使发也并不甚难,颇多善变幻术之
人均擅此技,所难者是劲力拿捏恰到好处,刚巧飞向席上一撞,空盘停住,而将
另一盘食物送到他手中。
老头哈哈大笑,极是得意,手掌运劲,烤羊肉又是一块块的跃起,给他吃了
个肉尽盘空。其时最狼狈的莫过于那四名蒙古武士,用力夺回长矛固是不能,而
放手却又不敢。蒙古军法极严,临阵抛弃兵刃是杀头的死罪,何况四人身负护卫
忽必烈的重任,只得使出吃奶的力气来与之争夺。
老头越见他们手足无措,越是高兴,突然间喝道:「变变变,两个给我磕响
头,两个仰天摔一交!一二三!」
那「三」字刚说完,手臂一震,四根长矛同时断折。
他五指使力的方向不同,在两根长矛上运力外推,对另外两根长矛却是向内
拉扯,只听得「啊哟」连声,果然两名武士俯跌下去,如同磕头,另外两名武士
却是仰天摔跌。那老头拍手唱道:「小宝宝,滚元宝,跌得重,长得高!」唱的
是首儿歌,那是当小孩跌交之时,大人唱来安慰他的。
张超群莞尔一笑,道:「老顽童,闹够了没有?」
老头果然就是周伯通了,见他认识自己,笑道:「你怎么认得我?」
张超群笑道:「我当然认识你了,黄老邪、七公和欧阳锋告诉我的。」周伯
通奇道:「你认得他们?我不信!」
张超群笑道:「这有什么不信的,你看这个!」
忽然手指弯起,形成一个兰花状,周伯通被黄药师囚禁过多年,一见便知,
脱口道:「是黄老邪的兰花拂穴手!」
张超群微微一笑,右手中指曲起,拇指藏于下头,周伯通立刻又叫道:「是
弹指神通!」面带惊容,道:「黄老邪……你是黄老邪的儿子?」
随即摇头,道:「他只有一个女儿,难道是他的孙子!」忽然哈哈大笑,只
吹得白须根根飘动,道:「是了是了,你就是黄老邪的孙子,要不怎么懂得他的
武功!」
张超群一翻白眼,道:「我怎会是他孙子,你别胡说,我是他……他的孙女
婿!」丫的,被这老家伙强迫着收了当他徒弟,一世英名尽丧,还是别说是他徒
弟为好,免得丢人。
呃,这世上,想要当黄药师徒弟的人,从临安排队排到大理去也不夸张,竟
然有人以做他徒弟为耻的,若是黄药师听到,没准气得当场切了他小弟弟。
周伯通奇道:「孙女婿?」
靠,虽然有些疯疯癫癫,但也不会没智力吧。「就是黄药师的女儿,生的女
儿,我娶了回来,我就是他孙女婿了。」
周伯通似懂非懂,抓头道:「总之就是黄老邪的后辈了,你武功很厉害,我
们来玩玩!」突然揉身上前,便向张超群一掌攻来,张超群见他说动手就动手,
有心试试他的武功深浅,也是一掌迎了上去。
两人都存了试探之意,这一掌都没有出全力,嘭一声双掌相对,劲气激荡,
竟是将满桌的碗盘震得哗啦作响,周伯通脸上红光一闪,向后退了一步,惊咦一
声,扑了又上,他拳法快速之极,内力又强,张超群以乾坤大挪移一一化解,丝
毫不落下风,周伯通嗜武如命,见了他这等少年高手,不禁大喜过望,道:「小
兄弟,你武功不错,叫什么名字?」
张超群笑道:「我叫张超群。」
周伯通满脸喜色,连声赞道:「好名字!好名字!超群,武艺超群!来,你
来试试我的双手互搏之技!」
张超群早已听说过这门奇妙武功,他小时候也对这种玄乎得紧的武功颇感兴
趣,只不过,分心二用,实在是太过艰难,现在双手互搏的祖宗在此,若不见识
一下,真要抱憾终生了,张超群笑道:「好,我正要领教,不过,这帐篷里头地
方太小,我们出去打。」
周伯通喜不自禁,忙道:「行,听你的。」掉头便走。
张超群向忽必烈道:「王爷,这位是当世奇人,武功和在下各有千秋,我去
跟他玩玩,王爷不妨也来看看。」
忽必烈笑道:「张兄弟,你若能帮本王说服他投效,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个,有点难度,此人外号老顽童,不喜欢受到拘束,更何况他疯疯癫癫
的,极难约束,他武功虽高,行事颠倒,用得好便好,用得不好,就是一把双刃
剑,王爷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的好。」
忽必烈甚感可惜,却也知道张超群所言在理。
见他还没出来,周伯通在外头叫道:「小兄弟你好了没有?扭扭捏捏的在里
头涂胭脂么?」
张超群笑骂一声,走了出去,一挑帘子,周伯通忽然叫道:「坏了坏了,有
人来找我麻烦了,小兄弟,咱们改日再比。」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脚下飞快,远
远奔了个没影。张超群大奇,这世上除了黄药师等几个有数的高手,还能有人找
得了他麻烦?这老顽童,生平就只有瑛姑这个死穴了。难道,是瑛姑到了?
超群哥忽然心中充满期待,瑛姑本是一灯大师的王妃,当年周伯通看到瑛姑
舞剑,因为他的孩子气,他就争强好胜地与瑛姑比武。
比武过后,瑛姑对他的武功羡慕之极,就求他教点穴功夫,点穴可不比得剑
法刀法,两人便有了肌肤之亲,两人一对少年男女,正所谓干柴烈火,一「点」
就着。至此瑛姑把自己的满腔柔情全部献给了周伯通,她送周一个绣有鸳鸯的锦
帕,那是她新手绣的,用来表达自己的感情的帕子啊,可是不懂爱情,甚至不了
解她心思的周伯通,却傻傻的拿着帕子问她。送自己两只水鸭子做什么!张超群
对这个敢爱敢恨的痴情女子,除了怜悯,就是感动,一个女子,半生孤独,只为
那个见了自己就跑的老顽童,叹息啊!
周伯通这人,实在是个杯具,为了那点仁义礼信,明明和人家发生了感情,
却不敢承担责任,跑了,躲了,避了,而且是大半生,真想痛骂他一顿!这种不
负责任的男人,竟值得瑛姑用半生的时间去等待,去期盼。
张超群一时感慨万千,朝着周伯通逃去的方向追去。
这里帐篷甚多,张超群追着追着,竟失去他踪迹,不由得暗暗吃惊,这周伯
通的武功,他是知道的,周伯通的武功非止是双手互搏,自创空明拳,又会九阴
真经,东邪和一灯都自承不及于他,这样的隐藏Boss,轻功又哪里能弱了?
正郁闷着,忽见远处树林中,青影拂过,认得是他,忙追着去了。
追了一阵,忽听得他的声音说道:「我说过不去就是不去,你们软请硬邀,
都是无用。」
张超群大奇,轻缓走去,透过树影,只见周伯通远远站在一条小溪旁,有三
男一女分站南、西、西北、北四个方位,成弧形将他围住,却空出了东面。周伯
通双臂乱舞,摇头摆尾,大声叫嚷:「不去,不去!」
张超群心中奇怪:难道这四个人是瑛姑派来找他的?再看那四人时,都是一
式的绿袍,服色奇古,并非当时装束,三个男人均是中年,各戴高冠,站在西北
方的则是个少女,腰间一根绿色绸带随风飘舞,婀娜多姿。
只听站在北方的男子说道:「我们决非有意为难,只是尊驾踢翻丹炉、折断
灵芝、撕毁道书、焚烧剑房,只得屈请大驾,亲自向家师说明,否则家师怪责,
我们做弟子的万万担当不起。」
周伯通嬉皮笑脸的道:「你就说是一个老野人路过,无意中闯的祸,不就完
了?」那男子道:「尊驾是一定不肯去的了?」周伯通摇摇头。那男子伸手指着
东方道:「好啊,好啊,是他来了。」
张超群见他这般说话,不由得好笑,这种拙劣的法子还能骗得到人?哪知周
伯通偏偏会中这种低级计策,回头去看,呃,你看就看吧,没人你就该知道自个
儿上当了啊!谁知这老兄还半天半天的不回头,说道:「是谁来了?我怎么瞧不
见?」
那男子做个手势,四人手中,突然拉开一张绿色的大渔网,兜头向周伯通罩
落。这四人手法熟练无比,又是古怪万分,饶是周伯通武功出神入化,给那渔网
一罩住,登时手足无措,只听得他大呼小叫、唤爹喊娘,却给四人提着渔网东绕
西转,绑了个结结实实。一个男子将他负在肩头,余下三人持剑在旁相护,向东
飞奔而去。
张超群被这老顽童气得当场无语,忽然在想:这几个人用的渔网似乎挺不错
的,看来真是瑛姑的人了,反正瑛姑是断然不会伤到他性命的,放下心来,当下
便远远跟着,忽见那四人扛着周伯通来到一条小船旁,上了船去,张超群不想被
他们发现,便沿着溪岸追去,追出三五里路,溪流曲折,山石险峻,绿树蓬勃,
忽然不见了那条小船的踪影。
张超群连连翻白眼,失望之至,正待回转,忽见溪中有条小船,大喜奔去,
上了小船去,操桨而行……
第二百九十四章 和公孙绿萼谈人生
张超群行了约摸两三里水路,来到一个深谷之中,这山谷绿树成片,藤蔓垂
挂,几乎伸入水中,若不细观,委实难以发现,头顶溪洞山石离水面不过三尺,
便是坐直也不能,张超群俯身划桨,划了一阵,但见两边山峰壁立,抬头望天,
只余一线。山青水碧,景色极尽清幽,只是四下里寂无声息,隐隐透着凶险。又
划出三四里,方到小溪尽头。
张超群弃了小船,沿着小径向深谷中行去,山径只有一条,倒不会行错,只
是山径越行越高,也越是崎岖,天色渐暗,张超群自恃武功高强,丝毫不惧,足
足走了小半天,到达山峰顶上一处平旷之地时,已然入夜。只见一个极大的火堆
熊熊燃烧,再走近数十丈,火光下已看得明白,火堆之后有座石屋。
张超群微微一笑,知道找到了地方,提气朗声道:「在下张超群,深夜拜访
多有叨扰,还望莫怪。」
石屋缓缓打开,出来四人,三男一女,正是日间捉了周伯通的绿衣人,四人
均是躬身行礼,这礼节,浑然不似当时,张超群暗暗称奇,右首一人说道:「贵
客远来,未能相迎,实是抱歉。」
张超群微笑道:「是张某来得突兀。」接着火光,向那四人打量,忽然眼皮
一跳,只见那绿衣少女肌肤晶莹,宛如美玉,竟不输于朱九真,白皙之中又透出
粉红的健康色泽,虽不如小龙女那么不食人间烟火般的出尘之美,却多了几分俏
皮可爱,心中啧啧称赞,不免多看了一眼。
那几人迎了张超群入内,张超群坦然不疑,走了进去,当从少女身旁走过时
嗅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清香,闻之,甘美甜香,舒服之极,心中只在叫着:如
此绝色,这是我的了!我要了!
屋中空荡荡的,除了几张桌椅之外,再无多余陈设,四个绿衣男女跟着入内
请张超群坐了,一个中年人问道:「敝处荒僻得紧,从无外人到访,今日贵客降
临,幸何如之。却不知六位有何贵干?」
张超群笑道:「我见诸位将老顽童周伯通捉来,有些好奇,所以跟来瞧瞧,
没想到这里景致幽雅,世外桃源,叫人大开眼界,不虚此行。」
那中年人道:「原来那捣乱的老头儿叫老顽童。」
张超群笑道:「是啊,人如其名,各位百闻不如一见吧?」说着,向那少女
又瞧了一眼,方才在外间瞧不甚清,此时再见,又是微微一惊,这少女约莫十七
八岁年纪,不但肤色娇嫩白皙,眼睛又大又亮,嘴边有一粒小小黑痣,容貌甚美
说不出的灵秀美丽。
这少女忿忿地道:「可不是么,这老头太坏了,我和师兄们正看守丹炉,老
头儿忽地闯进丹房,跟我们胡说八道个没完没了,说要讲故事,又要我们跟他打
赌翻斤斗,疯不像疯,颠不像颠。那丹炉正烧到紧急的当口,我们没法理会,只
好当作没听见,那知他突然飞腿将一炉丹药踢翻了。这炉丹药的药材十分难得,
再要采全,可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了!」说着怒气不息,小小的酥峰起伏不停。
超群哥一见之下,几乎要流出口水来,以他的眼光,虽然隔着衣服,却能看
出,这种乳型最好不过,小巧玲珑,刚好盈盈一握,肯定极有手感。
这少女又道:「他还把一株四百多年的灵芝折成两段,四百年的灵芝,天下
少有,竟就那么被他折了,这还不算,又冲进书房,几十本书一齐撕毁,很多名
贵的字画也都被他烧了。」
一个绿衣男子接口说道:「何止如此,家师新婚在即,他竟然说些难听的话
来讥讽家师,加上他做出这事来,非同小可,我们只好追出谷,捉了他回来,交
由谷主发落。」
张超群听他们之言,忽感奇怪,这么说来说去,这些人就定然是不认识周伯
通了,若他们是瑛姑手下,又怎不认得周伯通?忽然心中一动,冲口说道:「敢
问,尊师可是复姓公孙,单名一个止的?」
此言一出,四人,都是大惊,那少女首先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爹爹的名
讳?」
爹爹?我靠啊,原来真的是公孙止!居然自己闯到绝情谷来了!那么,这个
小美人就是……
「我当然知道,你是公孙绿萼对吧?」
少女更是惊愕,道:「你连我的名字也知道?」
张超群忽感郁闷,自己咋就这么沉不住气,好好的说出人家名字干啥?若他
们问,我怎么答?果然,公孙绿萼问道:「你是谁?为何知道,我爹爹跟我的名
字?」
张超群眼珠一转,道:「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你娘叫作裘千尺。」少女更
加惊异,掩口道:「你……你……是?」
张超群心中早有定计,微笑道:「我叫你娘作姑姑,自然知道姑丈和表妹你
的名字了。」
公孙绿萼道:「你是我的表哥?你……」神情惊喜,忽然又道:「不对啊,
你刚才说你叫作张超群的,你既然是我表哥,怎么不姓裘?」
呃。裘……裘你个球球,居然忘了。
「表妹有所不知,其实我原本名叫裘超群,可你……我爹他在江湖上得罪了
很多人,仇家多得数不过来,爹临死前让我改了姓……」忽然想起,自己「爹」
死了,应该有点悲怆才是,赶紧装作悲痛的模样,叹了口气。
公孙绿萼见他「伤悲」,心中歉意,忙道:「表哥,你别难过,你来了就好
了,对了,表哥,你远道而来,定然饿了,大师兄、二师兄、五师兄,你们快去
准备一下。」
这三个师兄本以为张超群是老顽童周伯通一伙,见他原来是谷主的娘家人,
顿时热情殷勤起来,忙一拥而去。
张超群见公孙绿萼眼中流露出亲近之意,不由得暗暗欢喜,自己一时情急,
编造了个谎言,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这灵秀少女坐到身旁来,隔着桌子,大
大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张超群,忽然道:「表哥,你真的是我表哥?」
张超群暗吃一惊,这小丫头这么厉害?竟然看出了什么破绽么!
「怎么?这还有假么?」
公孙绿萼摆着两只雪白的小手,道:「表哥你真的不像是我表哥,而像我的
表弟才对,我十八岁了,你呢?」
张超群一怔,松了口气,原来是觉得我太年轻……
哈哈一笑,道:「表妹,我比你大得多,表哥都已经二十八了。」
公孙绿萼惊奇道:「表哥你骗人,你怎么可能会比我大十岁!老实说,你到
底多大了?」少女娇憨,斜着眼睛,一脸的像是捉到了小偷的得意表情,可爱得
让超群哥几乎要忍不住在她红艳欲滴的香香小嘴上啵一个。
唉,没办法啊,裘千丈是裘家的长子,年纪自然大,若是生出自己年纪这么
小的「儿子」,那也未免太过怪异了,骗骗这小丫头片子倒没什么,到了公孙止
面前,岂不一下就拆穿了?不说自己三十八岁就已经是阿弥陀佛了。
「我真的二十八了,嘿嘿,我就知道,你不信,是不是看上去我连十八都没
有?」
反正和忽必烈也吹过了,再吹一次也没什么心理障碍,超群哥解释了一遍,
公孙绿萼听得心荡神摇,悠然神往。
忽然晶莹如宝石般的眼珠一转,道:「表哥你骗我的,你真有这么厉害么?
我不信。」
张超群笑道:「你如果不信那我也没办法,你想想,我爹多少岁数故世的?
如果我只有十八岁,你想想,这可能么?」
公孙绿萼恍然道:「是啊是啊,我倒忘了,我娘再生的时候提起过,大舅舅
五十多岁过世的,那时候我还没出生……哦,我们不提这些了,一会儿吃完饭,
表哥在这里休息一晚,我带你去绝情谷。」
说话间,三个绿衣人送来饭菜,开席之时,只见桌上摆着四只大海碗,青的
是青菜,白的是豆腐,黄的是豆芽,黑的是冬菇,竟然没有一样荤腥。超群哥向
来无肉不欢,见了这四大碗连油水都不见半点的素菜,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公孙
绿萼坐在他身旁,见他一脸郁闷,咯咯笑道:「我们谷中摒绝荤腥,表哥你不要
见怪啊。」
张超群笑道:「算了,吃素也好,清清肠胃,延年益寿。」又见那绿衣中年
人端出一个大瓷瓶,在各人面前碗中倒满了清澈澄净的一碗白水,张超群笑道:
「没有肉,喝点小酒也是不错,你们绝情谷的酒挺不错的啊,一点也不浑浊。」
端起碗来,咕嘟咕嘟喝了两口,只觉淡而无味,竟是清水,超群哥险些没一口气
喷了出来,苦着脸道:「表妹,你这也行?你们该不会是忘了在水里搀酒吧?」
公孙绿萼娇声笑道:「我们绝情谷不许动用酒浆,这是数百年来的祖训,我
们也只在书中曾见到美酒二字,到底美酒是怎么的样儿,可从来没见过。书上说
酒能乱性,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另三人也是连连点头,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
张超群啧啧道:「真是可怜啊,你们连酒也没喝过。」公孙绿萼好奇地道:
「酒真的好喝么?」
张超群微笑道:「将来若有机会,我去偷些来给你尝尝。」
那三人之中,以那长须的中年人最是稳重,听了这话,干咳一声,道:「公
子,这个恐怕不大好吧,这是我们的祖训……」张超群见他迂腐拘谨,不由得好
笑,道:「又不是做和尚,算了,当我没说过吧。」
那中年人道:「可是公子已经说了,我们都听见了。」
张超群连连翻着白眼,不再理会他往嘴里扒着饭,那菜的味道也不怎么样,
十足算得上大学食堂里舍不得放油的垃圾菜,好在有秀色可餐的「表妹」相陪,
就当是下饭的开胃菜了。
「表妹吃完了!带我去看看夜景,谈谈人生可好?」超群哥一抹嘴,正襟危
坐。
第二百九十五章 表妹,我要娶你(一)
公孙绿萼抿嘴笑道:「我爹说,男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呃,你也不用这样吧,说得这么直接好像不厚道吖,超群哥难得地脸上红了
一下,见那几位师兄们也是偷偷地笑了起来,正待解释一下,公孙绿萼道:「表
哥,你不同的,你是我表哥嘛,不过,晚上还是不要随便乱走的好,很危险,明
早我来找你好不好?」
危险?不去就不去吧,还找借口,难道还有毒蛇猛兽不成。当晚,便在房中
睡下,只是公孙绿萼的影子总是在脑子里晃啊晃的,唉,这小妞儿虽说算不上美
若天仙,身材嘛,纤瘦苗条,亭亭玉立,最主要的,就是她那灵秀的脸蛋,那种
灵气,真的让人赏心悦目,兼……心痒难熬,若是抱着她小细腰,抓抓摸摸几下
那该有多爽啊!
超群哥搂着一个草枕,终于睡去,次晨醒来,走出石屋。昨晚在黑暗中没瞧
得清楚,原来这山谷之中四周草木青翠欲滴,繁花似锦,一路上已是风物佳胜,
此处更是个罕见的美景之地。信步而行,只见路旁仙鹤三两、白鹿成群,松鼠小
兔,尽是见人不惊,张超群不禁暗暗欢喜,这样的好地方,实在非常适合带着老
婆们来此隐居啊!
走出一段路去,忽见公孙绿萼蹲在道旁摘花,背影曼妙,粉颈秀美,婀娜细
腰,下蹲时,裙衫包住香臀,曲线凸显,正欣赏着,公孙绿萼回过头来,笑道:
「表哥,你起来啦!快来吃早餐了!」
张超群奇道:「早餐?在哪里?表妹不会是说自己秀色可餐,让我来吃了你
吧?」
公孙绿萼嗔道:「就会胡说,是这个啦。」从树上摘下两朵花,递了过来。
张超群接了过来,笑道:「花也能吃的么?怪不得表妹长得这么如花似玉,
原来就是吃花长大的啊!」
公孙绿萼咯咯笑道:「表哥你真会哄姑娘家开心,我很喜欢听你说呢。」她
将花瓣一瓣瓣的摘下送入口中,于是学她的样,也吃了几瓣,入口香甜,芳甘似
蜜,更微有醺醺然的酒气,正感心神俱畅,但嚼了几下,却有一股苦涩的味道,
要待吐出,似觉不舍,要吞入肚内,又有点难以下咽。
细看花树,见枝叶上生满小刺,花瓣的颜色却是娇艳无比,似芙蓉而更香,
如山茶而更艳。奇道:「这花的味道好像挺不错的,香甜如蜜,嚼上几口又有种
啤酒的苦味。」说着,忽然心中一动问道:「表妹,这树枝上的刺是否有毒?」
公孙绿萼微微一惊,道:「这你也知道?这是情花。」
张超群呼出一口气来,神雕世界中,绝情谷中的桥段,张超群很是知道些,
情花这种东西,更是大名鼎鼎了,此时亲眼见到,不由得好奇,问道:「这种情
花,就这么生长在道路两旁,万一不小心碰到,岂不是危险?」
公孙绿萼笑道:「情花之毒虽然厉害,但若只是不小心刺了一下,那也无妨
只须十二个时辰之内不动相思之念,毒性自解。」
张超群恍然,他记得原著里,杨过小龙女是全身都被情花刺中,这才险些要
了性命,看来随便刺一下,也是无妨了。见这遍地的情花娇艳异常,而果实却是
或青或红,有的青红相杂,还生着茸茸细毛,就如毛球一般,委实难看了些。也
不愿多瞧,转头道:「表妹,原来你昨晚说有危险,指的就是这情花吧?」
公孙绿萼微微一笑,道:「正是,情花之毒若只是碰着一点,那也不妨,若
是被刺得多了,就是剧毒了,每过一个时辰,疼痛便增一分,三十六日后全身剧
痛而死。除非是在十二个时辰内服下我爹秘制的解药,否则过了一天后,就是神
仙也救不得了。」
张超群点了点头,心中却想:昨夜她说她老爹要成亲,却不知是跟谁,龙儿
此刻还在华山脚下跟七公和欧阳锋一起修炼九阳真经,断不可能会来到这里,公
孙止那厮又是娶了谁呢?正欲问她,忽见阳光之下,公孙绿萼眉目清雅,肤色白
里透红,晶莹如玉,忍不住赞道:「表妹,你真美。」
公孙绿萼笑道:「我就说了,你哄姑娘家很厉害,我算什么美,谷中从没有
人说过我美。」
张超群道:「不是吧,他们太也有眼无珠了。」
公孙绿萼翘着红嘟嘟的小嘴,道:「你这人说话,多半都不可信,我不跟你
说了。」转身欲走。
张超群心中不舍,问道:「表妹你去哪里?不陪我多说说话么?」
公孙绿萼停步道:「说什么?你总是胡说。」
无语啊,天下间竟有不爱听人称赞自己美丽的女子,当真是奇怪。
「哈哈,好了好了,我不夸你就是。你告诉表哥,什么时候带我去见姑丈,
我……昨天听你说,姑丈要娶新妇,不知道有没有你这么美呢。」
公孙绿萼笑道:「我这新妈妈比我美得多了,对了,你为何对我新妈妈这么
感兴趣?」
张超群暗暗吃惊,公孙止这厮难道走情花运?原著里面差点娶了小龙女,现
下老子来了,他自然见不到我的龙儿,可却又娶了个美人!却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这么倒霉,唉,能让公孙绿萼都自惭形秽的美人,那可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
上了。更何况,原著里,公孙绿萼虽美,却远及不上小龙女,就算是比程英和陆
无双也稍有逊色。
可是,自己所见,公孙绿萼固然是及不上龙儿却绝不比陆无双和程英逊色,
反倒更加灵秀,尤其是那双大大的眼睛,娇美的鼻梁,微微有些厚的小嘴,说不
出的可爱,不笑的时候也还罢了,一露出笑容来,那双秀美的眼睛,简直能迷死
人了。
可就这样的一个标致美人,却是这般自惭形秽,难道是天仙级别?心中愈发
地好奇,道:「怎么可能,这世上,还会有人比你更美的,我却不信了。」
「你不信么?没关系的,反正八月初八就是我爹和新妈妈拜堂的日子,你自
可看到的。」
眼角微微一翘,说不出的美,瞧得超群哥一阵心荡神摇,道:「表妹,我真
不敢相信,这世上还能有谁比你更美的,对了,你现在还没婆家吧?」
公孙绿萼一怔,道:「婆家?」
忽然醒悟,脸上登时飞红,娇嗔道:「表哥,你在说什么呢!」
她粉颈低垂,娇羞无限,当真是美得让人心惊动魄,超群哥,忍不住伸出手
去,握住她玉手,道:「表哥娶表妹,天经地义,我这就去找姑丈,要他把你许
给我!」
公孙绿萼羞道:「你……你,人家什么时候说过要嫁给你了?你好无耻。」
手一颤,想要缩回,却及不上他力气大,抽了几回抽不出来,脸上愈发地红了。
超群哥摸着她娇柔软软的小手,柔声道:「男人嘛,脸皮总是要厚一些的,
打个比方,如果我喜欢你,但我又不敢说,你能知道么?而你也喜欢我,你也害
羞不说,我也不知,我们明明喜欢对方,却因为不好意思说,这岂不是可惜了一
段良缘?」
公孙绿萼忸怩道:「谁说我喜欢你?」
「哈哈,打个比方而已。」超群哥越看她羞态,越是怦怦直跳,这么标致的
妞儿,也不知原著里的那个傻杨过咋想的,居然放过,见过白痴,却没见过那么
白痴的人,鱼和熊掌,何不兼得?
「绿萼,你说,姑丈肯不肯把你许给我呢!我忽然有点担心,万一他不肯,
岂不糟糕,我这一辈子,都不快乐。」
听他叫得这般亲热,公孙绿萼愈发地局促,羞道:「我爹肯不肯,我怎会知
道?」
芳心酥软,尤其是他说「一辈子都不快乐」,一句普普通通的话,竟是那么
动听。张超群虽然长相俊美,风流潇洒,可是公孙绿萼毕竟没有往那方面想,现
下却是忽然听到这些羞人之言,不免怦然心动,不敢抬头去看他,心中却是在自
行想象,他会是如何地伤心……
又听他说道:「姑丈八月初八娶妻,你说,如果他答应把你嫁给我,咱们也
八月初八成亲,你说该有多好。」
公孙绿萼吓了一跳,道:「啊,距下月初八就只有十天,怎么那么快?」
「这倒也是,那就再晚几天也未尝不可。」超群哥脸上浮出得意的笑容。
公孙绿萼摇头道:「那也……也太快了,再晚些好不好?」
超群哥哈哈笑道:「好,晚点就晚点,都依你就是。」
公孙绿萼这才惊觉自己上当,啐道:「人家可没答应你……」忽然,他手臂
张开,竟是将公孙绿萼揽在怀中。
「啊……」公孙绿萼也不知哪来的气力,惊呼一声,竟将超群哥推开,突然
发足急奔。
奔出数丈,忽然停住,站在一株情花树下面,垂下了头呆呆出神,过了一会
回过头来,道:「表哥,一会儿,见了我爹,你……」
张超群接口道:「我见了姑丈,一定先提绿萼你的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