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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艳遇编年史】【全】作者:何田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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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2 356 精神能量

    当一个叵测的命运摆在你的面前的时候,除了恐惧,你会不会反抗这命运?

    会?不会?

    问题是,如果它是你的命运,那么反抗又有什么用?也许,反抗的本身,也只是命运安排的一部份。

    我缓缓的闭上眼睛,不再惊慌,而是守住自己的心神,只是用真气护住自己的心脏。

    但自己的真气很快要耗尽了。

    我连忙又把身边的宇宙里的真气和自己的真气连接起来,把在身体里越积越侬的真气,幻化成一个壳,想用它来保护自己的心脏。

    从挂在胸前的护身符刺破的两皮肤,涌进身体里的怪异感觉,象从天而降的两股五颜六色的洪水一样,不停地向心脏发起冲击,但却被真气幻化成的壳挡住了。

    几次冲击过后,那两股洪水仿佛有灵性一般,竟然放弃了对我心脏的直接攻击,转而向其他的身体各部分涌了过去。转瞬之间,仿佛便要攻陷我的所有的组织器官——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发肤的颜色,似乎都变成了一种淡淡的紫黑色了,只有自己的心脏和丹田,还是白茫茫的混沌的色彩。

    慢慢腾腾的,

    这让我多少有些不知所措。但本能的超常直觉又让自己似乎非常的自信。

    过了不知道有多久。只觉得身体发肤的那种紫黑色虽然是在慢慢腾腾变幻着的,但却越来越盛了。而且,这种颜色有着说不出来的诡异,让除了我用真气护住的心神和丹田还听众我的感觉指挥外,都象是我的敌人一样!

    从来未曾有过地怪异感觉从我护住的心神里升了起来。我象是摆脱了身体的束缚,但事实上又没有!心灵象是及其自由。又象是被关在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牢笼里!一个紫黑色的肉体牢笼!

    我的感觉更敏锐。但却仅限于自己的神识和丹田这方寸之地。象是灵光一闪,我忽然明白,一种不同

    与刚才从被护身符刺破地伤口处攻入的莫名的力量,完全不一样的方式,那时对我的身体极其熟悉的力量,在向我的心脏,发起了进攻!就象水珠要落在水里面一样。我的心脏,根本就不反抗那股力量的入侵!不仅如此,它似乎要去投入到那种紫黑色的力量的怀抱里去,就象水珠要落在水里面一样!所以,我用无形的真气幻化出来的壳,是无论任何也抵挡不住这内外交困的局面地!我再也守护不住了!于是。赶紧放弃了对心脏的守护,转而把所有的真气,守护在我身体里最后一个阵地——丹田!

    本来,心脏是人躯体的要害,但那侵入身体的紫黑色的力量,似乎得到了心脏,并不善罢干休,而是

    稍事休整后。直接把所有的力量,竟然以心脏为根据地,合成一股紫黑色的浊气,直接向丹田攻去。

    那股浊气虽然攻不进丹田,但我却象仅仅只有思想存在,根本挨近不了自己的肉体,而且,我那被那股浊气浸透后的身体,对我来说,不再是熟悉,而是格外的陌生了!丹田里的真气,虽然对接了宇宙的真气,但却依然不能渗出丹田半寸之距。

    时间异常的难熬。

    一时之间,便成了僵局。

    在我的世界里,这种僵持不下的局面,维持的时间极其的漫长(感觉上的,事实上不是)。那股浊气,在直在我的丹田之外,窥视着,似乎在等一个机会。而我,却慢慢的从不适应,到能慢慢的把握住它的一举一动,能慢慢的熟悉它的那种无所不包的属性——它包含了太多的属性,所以,它就象许多颜色混在一起一样,是一种混浊的真气,对了,是混沌之气!而我,丹田里的真气,却色彩单一,显得格外的单纯,象是纯阴之气,其实却是纯阳之气。我丹田里的真气,对丹田外的混沌混沌之气,似乎是一种极大的诱惑,那股混沌之气,迫不及待的想要吞没它。

    但它的力量却不足够,它根本就没有办法吞没我那与宇宙之气相连的真气。估计什么力量都难有这种

    吞天食地的能力。

    但我对这种不可知的混沌之气,却也没有什么办法。我也知道,我还没有把握这种突如其来的混沌之

    气的实质,所以,我也不敢出击,把它的吞并!

    忽然觉得压力一松,顿时觉得不妙,那围在我丹田周围的混沌之气,突然一乱,竟然象无数只细小的

    金针一样,想要夺路而逃一样,从丹田周围,向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里退了回去。

    我那一直在抗衡着这混沌之气的真气,忽然失去了抵抗的支持,一下子,象爆炸一样,向四层扩散,

    瞬间,从丹田里,一直充盈到了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里。

    “要糟!”我的灵魂大叫了一声!

    收!意念一动,已经充盈在身体的每一个里的真气,顿时,就回到了丹田之中。

    但是,让我担心的是,那在躯体各处横冲直撞想要逃走的混沌之气,也被瞬间回收的真气,带回到了

    丹田里。

    这我又在刹那之间,让自己安静下来。官运亨通着丹田,开始转动着丹田里的真气,带回到了丹田里。

    这让我惊恐万状。

    但我又在刹那之间,让自己安静下来。官运亨通着丹田,开始转动着丹田里的真气。

    起初,丹田里的真气,因为混着混沌之气,所以,转动起来非常的生涩。但一动功夫,便运转自如了。

    那有着宇宙之气作为后援的真气。在我丹田里的方寸之地里。慢慢地转动着。

    很快,我便非常惊奇地发现,自己的丹田里,竟然出现在太极地图案!自身的真气,是白色的真气。而那刚才被俘获的混沌之气,是黑色的。在转动中,黑色地混沌之气被真气带动着,在丹田里,相互推动,竟然成了太极的阴阳鱼地形态!

    我压根就没有想到,这自己以前看了无数次的阴阳鱼图案。竟然会在自己的丹田里出现!以前在丹田里运转着的真气,最多,给我的感觉,象一轮圆满的月亮或者,象灼热地太阳。而现在,却是奇迹般的在转动着的阴阳鱼!虽然它是在缓缓的运转着,但给我感觉却是世界一片静寂。

    我沉醉在这种无比静寂的世界里。这阴阳鱼就是自己,而自己就是阴阳鱼。似乎。那白色的真气,是我自己,而那新俘获的黑色的混沌之气,也是自己,两者,根本就没有差别。

    一时之间,我是白色地真气,一时之间,我又觉得自己成了黑色的混沌之气,恍惚,又觉得自己是黑白两色的阴阳鱼……

    感觉妙不可言。

    觉得自己似乎会被微风吹散,又觉得自己的力量壮大得无与伦比!

    ……

    也不知道自己沉醉了多久!

    忽然,我想到了——我这样的沉醉在这个世界里,我的肉体呢?

    刚这样一想,我就觉得自己的躯体,忽然又受到了自己意识的支配,同时,自己的意识,也受到的躯体的束缚。那种无忧无虑的纯粹精神世界,象是一汪清澈的潭水,忽然被扔了一块石子,于是,水里倒映着的世界,便被扭曲然后消失了。

    一种不愉快的感觉从自己的脸部传过来,恍若隔世。

    一只皮靴,踏在我的脸上。我不用睁开眼睛去看,便把身边的世界,把握得一清二楚,毫厘不爽!

    我明白,自己的精神力量,已经上了一个新的层次,已经与刚才不可同日而语了!

    丹妮的皮靴,正踏在我的脸上。我的手里,在一手拿着一支微冲,另外一只手时在,却晃着那枚恶魔护身符。

    我明白了!是丹妮不知道什么时候,用什么办法,把她自己,从绳子的束缚下摆脱出来,然后,她利用我身体里两种力量相互争斗的机会,拿了枚微冲,对磁卡我,然后,再从我身上取走了恶魔护身符。所以,那本来控制我身体的那股混沌之气,忽然失去了护身符的支援,又没有来得及撤走,所以,它觉得自己的力量一下子变小了,便四处逃散了,但又立刻被我丹田里的真气追逐,然后,又被带进了丹田里,被练化成了我丹田里真气的一部分了!

    “快起来!别装死!”丹妮喝道。她手里有了一支枪,顿时气壮如牛。

    我觉得她是那样的好笑。虽然自己也仍然有着实实在在的危险——这可不是开玩笑,要是她真的忽然开枪,那么,几秒钟的时间,会把那支微型冲锋枪的几十颗子弹,近距离的泼泻在我的身体上。虽然我的身体够强悍,但毕竟仍然是血肉之向躯!

    而且,要是我的身体破碎了,我真的怀疑,自己的灵魂还能不能存在!(很显然,如果水分解成了氢和氧气两种气体,那么,水的属性,根本就不会在氢和氧这两种元素上体现出来!)所以,我不打算冒险,却轻举妄动。如果冒险成功了,那也不算什么,要是失败了,那付出的代价似乎太大了一点!

    “快起来!再不起来,我就把你身体扫射成血筛子!”丹妮威胁道:“要是你是死人,那你就不用再起来了!”

    我哼了一声,骂道:“你TMD的不把你的臭脚拿开,我怎么起来?”

    丹妮得意的一声奸笑,却听话似的把脚分不开,又似乎不甘心,又在我的身体踢了一脚。

    我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心里有说不出来的震惊——我的身体,竟然比以前更是百倍的得心应手。虽然我爬起来的速度很慢,但我已经知道,我能在十分之一秒的时间里,就从地上暴起。而这种运动地能量提供,竟然不是身体里存贮能量。而是由精神提供的!

    这是一种全新的方式。我以前一直以为。我的身体的运动,是由肌肉里存贮地能量提供的,所以,它把肌肉里能量消耗完了以后,人会疲劳。在能量重新积聚之前,会失去运动的力气。

    而这种以精神作为能量的方式。我只是依稀会用,尽管如此,但它给我的感觉却是极其震撼的!这意味着,只要我自己不放弃,不绝望,那么。自己的运动地能量,就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

    真让人心花怒放。所以,我掩藏不住自己心灵里的喜悦!所以,我站起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真是有种踌躇满志的感觉。

    “笑什么笑?”丹妮疑惑地问我。也许我笑得太得意了,所以,让我起了疑心。

    我抬起头来,眼睛看着她。一种强大的精神力量,从我的眼睛里,直接放射出去。

    丹妮呆了呆!

    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她手里枪,已经悄然落在了我的手里。

    丹妮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浅浅的笑了一笑。心里得意的不行不行的!这种以精神为动力的动作,就是和肉体里积累的能量,有着天壤之别!所以,我从丹妮手里拿过枪,只是在转眼之间的事情。也许,她只是眼睛一花,然后,就发现,她手里的枪消失了,等她明白过来的时候,微型冲锋枪已经在我的手掌里了。

    “你现在知道中国功夫厉害了吧?这不是你们这些老外能理解的!”我开始吹牛。是呀,要是自己变

    得厉害,那为什么还不乘早牛B把呢?

    “……”丹妮有点发傻了。

    “别以为你说几句中国话,就把自己当成中国通!远着呢!这个世界上,你不明白的东西太多了!”我一边说,一边随手把微型冲锋枪递给了丹妮。

    丹妮又是一傻。但又很快接过枪。

    她手里有了枪,顿时又胆子大了起来,把枪指着我。似乎又不放心,很快退了两步,说:“你给我老实一点!”

    我呵呵一乐,说:“难道我不够老实?你打算一直用枪指着我吗?”

    丹妮语塞。也许,她真的被我镇住了。

    “而且,谁说你手里有枪,我就应该听你的?别忘记了,你手里的枪,是我让你拿着的,什么时候我想要,什么时候,我就可以把它拿回来!”我笑容可掬地看着她。

    丹妮让我看得心里发毛。

    忽然,我感觉到了空间里的震动。糟了!这丫头竟然想开枪!我忽然意识到了这一点——这丫头,已经快要让我吓疯了,不把我杀了,她是不会安心的!

    我再一次出手!

    仍然只是电光火石之间的事情。微型冲锋枪已经在我的手上了。

    丹妮呆若木鸡,呆头呆脑地看着我,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丫头,刚才已经在心慌意乱地对我动了杀机。在我出手的那一刹那之间,她扣在扳机上的手,已经把扳机扣去了。她是决心把我杀了。

    但我没给她机会。

    人命关天,而我自己的命,更是……

    所以,我如同闪电一样,在她扣动扳机的同时,从她的手里把微型冲锋枪又抢回到自己的手里。

    “你是不是打算再试一次?”我笑咪咪地看着她,尽量让她觉得我是笑里藏刀,不敢答应。要是她手一伸,顿时开枪,那可不太好办。至少对我来说,还没有全面的掌握快速行动的精要,所以,还是有风险的。而她,如果有百分之一的成功率的话,一旦她碰巧成功了,那我就百分之百的失败了——失败的结果就是送命!所以,我也并不想玩下去。

    丹妮一阵迷茫。但她还是伸出了手,似乎还想再试一次。

    我不再给她机会了!那怕这种机会再小,也不给她了。

    “还有另外一只手,也伸过来!把你那只手里的护身符小心地放在地上!”我挥了挥枪,命令道。不再是笑容可掬。而是冷若冰霜。

    丹妮象是站在雪地里一样。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她害怕地把护身符放在了地上,然后,把两只手都伸了过来。

    不由分说,我把她再一次绑了起来,然后。再一次吊了起来。

    她连分辨和求饶的勇气都没有了。整个人都傻了起来,看起来。也变得呆板和丑陋。

    人一旦不自信,必然会显得丑一点。

    甚至,我都觉得她有一点可怜。

    她在有优势的时候,自信而又骄横,但却也显得神采飞扬,看起来,也相对要漂亮许多。而现在,丧魂落魄的样子,就显得象一条落水狗了。

    这让我再也对她提不起性趣了。

    我审问了她半天。她已经在接近

    知道她不大可能把我的那枚“天使护身符”再找回来了。原来,她现在地这个组织不仅仅是在收集反恐的情报,特别是她丹妮不是专业的反恐情报员。从她的回答,我能感觉得到,她似乎是一个更神秘的组织成员,只是暂时脱身在反恐情报的网络里。以反恐情报员身份作茧自缚掩护。似乎,她的目标是“恶魔护身符”这样的文物,而我的那枚“天使护身符”恰好让她所在的那个神秘组织如获至宝!

    但我在盘问她的时候,不管对她施加多大的精神压力,但她始终闪烁其辞,似乎更害怕她的组织会惩罚她的反叛!

    这更让我奇怪了!

    因为,我已经明确地让她知道了,反抗我的代价就是死!但她,似乎宁愿死了也不肯说出她心里的秘密!

    是什么力量让她这样?

    她如此的坚定,让我有点点的恼火!所以,我决定做掉她!

    这个女人,知道我的事情太多了。而且,她知道我有这枚恶魔护身符,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情。丹妮身后的那个神秘的组织,既然让她这样害怕,又有能力靠一个国家的力量,让她在全世界各地行动自如,甚至,能把世界上最精锐的特种部队,调给她指挥!由此可见,那个神秘组织的力量,绝对不是一般的强大!

    除掉她,也许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但会暂时缓解我目前的困境把,至少,鬼子很难再从她的身上,找到我的线索。要是再换一个人,来盯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我装微型冲锋枪调到单发状态,举起枪,瞄准了她,再问一次:“你说,还是不说?最后一次机会!”

    丹妮的眼睛里是一种惊慌的颜色,但很快,她有平静下来,闭上了她的眼睛,竟然是一脸的安详!

    我叹了一口气。

    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她吧。

    我扣动了微型冲锋枪的扳机。

    但没有如期的听到微型冲锋枪那熟悉的枪声。一声细微的碰撞声,却传入我的耳朵里。

    真是奇怪,竟然是一枚臭弹!

    我一拉枪机,把那枚臭弹弹了出来,橙黄色的子弹,落在手心里,屁股的底火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撞击坑。

    我随手仍了那枚子弹,再一次举起枪,扣动了扳机。

    仍然没有如期的枪声,也没有弹药被引发时的那种微微的震动。

    难道又是一枚臭弹?

    我不甘心地再次弹出了枪膛里的那枚子弹,然后,放在手里一看,竟然又和刚才的那一枚子弹是一样的情况!

    真是邪门了!

    我今天,也不知道打了多少发子弹,还从来没有一颗子弹是臭弹呢!

    再试了一次,竟然第三枚子弹仍然是臭弹!真TMD出鬼了!

    真是难以想象!

    举起枪,不再瞄准她,而是用枪对着吊着她绳子,一扣扳机,枪声立刻响起,丹妮掉在了地上。

    我若有所思。

    再一次枪指着她,再发一枪!

    真的把我吓住了,竟然又是臭弹!……

    真是出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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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2 357 神秘祝福

    心念一动,我再次把枪指向了躺在地上的丹妮。

    扣动扳机。

    果然,这一枪,仍然是哑的。

    退出子弹,看了一看子弹后屁股,是典型的巴克瑟式底火(它包括了一个内含引药的雷帽和底火砧座,而弹壳底部的大引火孔位于中心位置)。正常情况下,我一扣扳机,撞针撞击雷帽,底火中的引药和这个凸起碰撞摩擦发火燃烧,然后经由弹壳上的引火孔进入弹壳,引燃子弹里装药。

    而现在,撞针只在雷帽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坑,并没有引起引药的燃烧。

    我细心地用意念将这颗没有爆发的子弹检查了一下,首先发现的是自己的意识已经能够突破这种封闭的金属物体,进入它的内部了。其次,是发现这颗子弹,并没有什么异常。至少,装药量和雷帽以及底火砧座都是非常地正常。

    按我的设想,我重新把这枚子弹,压在了弹匣里。

    然后,把枪对着天空就放了一枪,便听到了一声震颤我灵魂的响声——看来不是这枪或者子弹有问题,而是这个丫头,这个丹妮有问题!

    竟然用枪指着她的时候,子弹会打不响。

    我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丹妮。她的眼睛仍然闭着。

    我上去踢了她一脚,问她:“怎么回事?”

    丹妮睁开眼睛,似乎很疑惑。

    我晃了晃手里的枪,向她示意了一下。

    “这……”她的脸上闪现出了一丝得意的色彩。

    我也不说话,把枪一扔,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匕首来。在她的面前一晃,顿时挑下了一缕头发。

    “我……”丹妮犹豫了一下,似乎知道我的决心,说:“我在来这里之前,受过酋长的祝福……”

    她忽然发现自己说了自己从来没有说过的东西。不由得一阵慌乱。

    “酋长?是你那个组织里的巫师,是不是?”说着,我锋利的刀锋贴在了她嫩白的小脸蛋上。

    “是……”她的身子开始发抖。

    “哦?祝福?难道酋长的祝福能让瞄准你的枪打不响?”我问她。说着,刀锋从她的眉毛上掠过,她想摇晃,但却被我的手死死的按在地上。刀锋慢慢地从她的眉头上刮过,发出沙沙的声音。

    慢慢地,我的手上多了一条眉毛的断发。

    我把手指放在嘴边,看着她。然后,轻轻一吹,她刚才还得意洋洋地一条眉毛,顿时消散在风里。

    “你要是不说,我也不逼你说。你上次怎么说来着的?什么,敏感的地方,折磨起来能事半功倍,是吧?我会试一试的,另外,什么扒皮抽筋。嗯,我也想做个真人实验!所以,你说与不说,今天我的收获都会很大。只是,我想友情提醒你一下,就算你死,也会死得极其难看的!变成鬼,哈哈,也是一条又丑又支离破碎的丑鬼,你明白吗!”我说着,把刀锋,又贴在了她另外一条眉毛上。

    “你……你……你是个魔鬼!”丹妮悻悻地说:“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祝福呀?似乎不太管用哦!我的刀子,似乎不受你享用的祝福地限制嘛!你能解释一下给我听听吗?”我好整以暇,慢条斯理地对她说。

    “这……因为我来这里,最大地威胁是子弹,所以,酋长的祝福就是解除子弹对我的威胁……。因为刀子是最简单的攻击武器,所以不容易受祝福的影响……”丹妮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

    “简单的攻击武器,就不受祝福的影响了?这是什么原因?”我问。

    “这个……酋长说,越是复杂的武器,漏洞越多,所以,越容易受到祝福的影响。刀子是简单武器,所以就不容易受祝福的控制。”丹妮只简单解释了一下。

    “嗯,这个,在理论上倒是说得通的。”我的手,不安分地拍了拍她的小脸,接着问:“为什么不直接对人进行控制呢?人不是复杂的系统吗?”我问她。

    “人,又太复杂了,也不太容易受到祝福的影响……而且,这也是个禁忌。”似乎我问的问题并不是她想回避的,所以,她才答得这么爽快。

    在问到其它一些问题的时候,比如酋长是什么人,她的组织老窝在哪里?她把我的那条项链送什么地方去了?她来这里到底是做什么的?她想得到什么等等,她又开始避重就轻了,或者,干脆就是不说。

    我剃掉了她的另外一条眉毛之后,发现这些战术都不太管用了。她不再轻易说漏嘴了。所以,我想找点线索都难。

    我也想试一试极端的手段,甚至在她的某些敏感的地方,扎针什么的。但这种手段,也太阴损了,似乎有损我自己的形象……另外,我也是有顾虑的--既然,她背后站着的人,如此的神秘与强大,能只附一个祝福在她身上,就能让她基本上不受子弹的伤害--天啦,这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所以,我也不能把事情做绝了。所以,顶多,也就是在某些地方捏捏掐掐的。这只搞得她不是尖叫,就是小脸涨得通红……

    算了,我想了想,既然她不说,我也没有耐心和她泡蘑菇了!

    我再把她吊了起来,对她说:“既然你没有诚意配合,而且,你又先出手伤害我,所以,你是该死的!但今天,既然有人祝福你,我不看僧面看佛面,你的死罪,我就饶了吧,但活罪难免,我会抽你五十皮鞭!在这之前,再一次给你个开口的机会!”一边说,我一边把她身上的衣服,用刀子割成一条一条的。然后,统统从她的身上扯了下来。

    她现在已经是光溜溜的了。全身上下,连头发和那里的毛毛,都早已让我在刚才的审讯里剃了个精光!

    这样,别说一丝不挂了,她连一根稍稍粗一点的毛发都没有,被一根绳子绑了手,吊在了树上。

    “你是不打算开口说了?”我问她。

    “我……我能说的都说了……”丹妮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我把自己的皮带解了下来,在空中甩了甩,说:“这是报复!你觉得我做得不过分吧?”

    丹妮苦着脸哀求我饶了她。

    皮带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线,准确无误地落在了她的屁股上!

    “啊 ̄ ̄ ̄”医生惨叫,简直要响彻云霄。丹妮猛烈晃动着身体,脸孔在瞬间扭曲。全身的毛孔,都收缩起来,一些细碎的鸡皮疙瘩在她的身上暴起。特别是她胸前的两粒褐色的小颗粒,也猛地弹了起来,尖尖的特别地好笑!

    我禁不住伸出手指,用力弹了弹那突起的颗粒,笑逐颜开,说:“哈,早听说女人会对鞭打敏感,没有想到,你竟然这样过分啊!是不是正面也挺起来了?”虽然我没有真得去看,但丹妮一脸的冷汗已经痛得快说不出话来了:“恶魔……你别再落到我手上!”

    “我好怕哟!”我说着,手在身后一挥,皮带绕过我的身体,准确无误的又落在她的前胸。

    一条粗大的红印,瞬间在她的胸前暴起,然后,慢慢地变得青紫,然后,又变黑了。

    血慢慢地涌了出来,先是一片鲜红,然后,慢慢地被空气氧化,变成淡淡的紫黑色。

    我对她的鬼叫,开始无动于衷!

    “别打了,我说!”丹妮哀求道。

    “迟了!你要为你的怠慢而受苦!”我拧着她的耳朵,在她的耳朵边上大喊!

    说完了,我的皮鞭开始狠狠地收拾这个异国的女人。丝毫不留情面,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一鞭接着一鞭,很有节奏,非常有规律性。

    每一鞭下去,都会鲜血飞溅,哀号凄厉。然后,在丹妮赤裸裸的身上,都留下深深的伤痕。

    这伤痕,绝对不是一般人,没有经过训练就能在他人的身上达到如此的效果的。

    这伤痕,绝对够任何人受的!会非常非常的痛,而且,不容易愈合,会痛很多很多天,而且会留下伤痕,永远的伤痕。

    但受刑的人,却非常的清醒,不会在中途昏死过去。

    “我已经答应说了,你为什么还要打我!……丹妮一边大声呻吟着,一边在嘴里诅咒着我。

    “你再喊?你要是不服气,再抱怨一声,哼!我就撒泡尿在你的伤口上!”我威胁她--要是在这皮开肉绽的伤口上撒尿,那不仅仅是痛的问题了,还是一种赤裸裸的侮辱!

    我不想这样做。我不想做得太过分。但她要是不听话,还负隅顽抗,那我却也没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这些只是手段而已。而且,从目前看,我们已经结下了这梁子,也不惧怕再多一点!

    另外,这也可以摧毁她的信心。

    丹妮果然只敢呻吟,而不敢再出口抱怨了。

    我笑了笑说:“爽吧!可惜,我这人比较穷,买不起象电击棍这样的高级装备,只好凑合着用皮带来招待你一下了,技术含量低了一点请包涵哦。对了,刚才,你似乎想说点什么的,你这会儿还记得吗?当然,你要是不方便说的话,我也不会勉强你!”

    话说是这么说,要是她再不配合,那她便是有九条命,我也会让她痛得九死一生!

    丹妮嘴巴张了张,忽然头一歪,昏了过去。

    我一愣。难道,我这一次失手了吗?

    试一下她的心跳和脉搏,事实上,她确实是昏了过去。

    拍了她的小脸半天,也没有把她弄醒。

    我站了起来,看了看她。这个女人,已经皮开肉绽,遍体鳞伤!除了我没有伤她的脸蛋和脚之外,全身上下,已没有一寸地方还是完好的。

    找了点水,向丹妮的身上泼了泼。

    果然,她慢慢地战栗了一会儿,在我的印象中,缓缓地加快了心跳,然后,睁开了眼睛。

    我正想问她,忽然觉得她有一点不对劲。我不由得向她看了几眼,猛地看到了她的眼睛。

    丹妮的眼睛,像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另外一个女人的眼睛一样,非常怪异的看着我,看得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暴了起来。

    “你……看什么看?不要装神弄鬼的!”我骂了一句极其粗野难听的话。

    但那双邪气十足的眼睛,仍然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像是从中间射出冷冷的光,要把我冻结起来一样,让我不由得再次打了几个寒战。

    我情不自禁地向外退了两步,才感觉到好受了一点。这种阴森森的感觉,似乎我以前也感觉过呀?一个疑问从我的心头涌起来。

    忽然,象一道闪电划破黑夜一样,我忽然知道了,这种阴森可怕的感觉,我以前确实体验过,是在小丽住院的时候,我在军区总医院的时候,从李青医生那里,体验到了这种感觉的。而且,那种眼神也有一点象。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向那双眼睛看了一看。

    不看犹可,一看之下,不由得全身上下,又像是结了冰一样。

    这让我非常的害怕--要知道,这几天,我的身体和灵魂,都得到了空前的强化,与以前,绝对不可同日而语。但只是一看到丹妮的眼睛,仍然让一种寒意,从我自己的心灵里升了起来。这是多邪异的事情呀!

    我运转了一下自己的真气,努力把身上的寒气去除,然后壮了壮自己的胆子大声说:“你搞什么鬼?想做什么?我一刀挑了你的眼睛!”

    丹妮的脸,扭曲了半天,但她的那双邪恶的眼睛,却一直看着我,忽然,她的咽喉动了动,然后,非常勉强的开口说话了:“你……试一试?”

    我的魂都要让她吓掉了,她的声音,竟然变得格外的沙哑,而且,又压抑,像是一个八十岁的老太婆一般难听,而且还刺耳。

    我要杀了她!我痛下决心!谁知向前刚跨一步,顿时,觉得自己的血要冻起来一样。几个寒战,不受控制的把我的身体摇晃了几下。

    咬了咬牙,我拔刀在手,再向前走了一步,但却发现,自己的脚再也抬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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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2 358 堕入深渊

    强稳住自己的心神,开始祈祷我自己的女神。

    但这一次,却一点回音也没有,而且,这种祈祷一点也没有为我增添自信,反而让我有一种失去自信的恐慌。

    这是怎么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丹田里,真气已经运转了千百个周天,同时,和周围环境里的真气,连成浑然一体。这虽然让我更加强大,但却丝毫也没有减轻对面那双冰冷的眼睛所给我带来的压力。不过,却也慢慢地守护住自己的心神。

    我一咬舌头,嗅觉里顿时有了一丝自己鲜血的腥味。心神不由得一振。

    慢慢腾腾地抬起自己的一只脚,像是要向前再进一步,这样,我的刀尖,就能挑到那双冷酷的眼睛。

    但我的腿,却重逾越千斤,像是压了几座大山一样,只能抬一点点,而且,似乎,每向前一寸地方,那么,自己的体温,便要降低好几度一样。

    要命的是,我根本无法摆脱那个女人阴森森的眼睛。一方面,似乎,她有渴望我再向前走,但另一方面,她又似乎永远也不打算我的身体,再向前走半寸地方。所以,我压根不再有力气向前去半点了。

    我不得不把自己的脚仍然放在地上。同时,我慢慢地抬起自己的手臂,手里的匕首,遥遥地指着那双眼睛,像是要在下一刻,就把这双眼睛给点瞎,或者毫不留情地把它挖出来。

    但我马上又经受不住了。这只向那双眼睛伸出的手,慢慢地像结了冰一样,从刀尖到我的手臂,都像结了冰一样。似乎我的手臂,已经是一条粗粗的冰棍了!

    这觉得不是错觉,因为我已经看到,我手里的匕首的刀尖上,已经结了一小块冰了!而且,这个冰霜,象淡淡的雾一样,正在慢慢地向刀身漫延。转眼之间,已经过了匕首的中部,正在慢慢地向刀柄延展过去。

    这更让我吃惊的不得了。

    我已经能判断,在我对面的这个女人,已经不再是丹妮了!至少,刀的灵魂,已经不再是那个丹妮的灵魂了!就算丹妮有这样的表演天赋,她也没有这样的实力。也许,她已经被另外一个强大的魂灵附了体了!也许,这个魂灵,就是在丹妮身上,施加祝福法术,让丹妮能免受子弹侵害的那个神秘的酋长!

    我现在,虽然身体很强大,但是,在这样一无所知的力量的侵蚀下,却根本找不到对付它的办法。

    也许,这不是我现在能应付得了的。

    所以,最明智的办法,是逃走!

    我还觉得,只要我离她稍稍远一点,那么,自己就会安全一点!这一方面是直觉,另外一方面,事实2也是如此,刚才,我没有向前跨这一步的时候,压力并没有这么大,危险也没有现在这么深重。另外,如果精神上的力量,能转换成物质上的伤害的话,那么,这个附体在丹妮身上的灵魂,就不用隔着一个不知道多远的时空,依附在垂死的丹妮身上--如果不受究竟限制,那她可以随时锁定我这个目标,而且,发出攻击。所以,究竟的因素,可以肯定的说,仍然是制约着她力量的一个重要的因素。

    抽身而退!

    想到这里,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向后一倒,借着地球的引力,倒在地上,连滚带爬的滚出了十几米远。然后,转过身来,再看那双鬼魅一样的眼睛,果然,连它的压力也感觉不到了,只是再看它时,有一点点诡异罢了。

    忽然明白过来,在我看到它的第一眼的时候,自己本能的反应,其实就是想要逃走!只不过,自己躲避危险的本能被自己这几天的突如其来的强大迷惑住了!象遇到这样莫名其妙的强大的敌人,第一个正确的想法,应该是脚底抹油,溜之大吉,或者说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听听,是上策!

    是的,我就是费尽心机,付出惨重代价,把她打败,那又有什么用呢?顶多是把丹妮的肉体搞得支离破碎罢了,而那个神秘的魂灵,仍然走得无影无踪!

    而要使我失败了,那我岂不是死得难看?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而且,与一个比自己强大的敌人干显然是不合适的,(这个玩游戏的朋友就知道了--去挑战比自己级别高的怪物,结果多半是死掉!)而我,为什么非要莫名其妙地和她斗个你死我活?

    走了,等我能灭了她的时候,才来找她。大丈夫能屈能伸!反正,只要有丹妮这条线索,我也不愁找不回自己的护身符!怕只怕自己没有快速的成长起来!担心只担心自己的路走的方向不对!

    所以,我把现场需要带走的东西,收拾了一下(我是不是要钱不要命?现在还想着带东西走),我再看也不再多看丹妮一眼就一溜烟脚不沾地的跑出十几里路之后,我才发现自己的那只手臂痒得要命。

    脱下衣服一看,整条手臂,竟然都肿了起来。

    越是接近手掌的手臂,上面长的冻疮就越是密密麻麻,疮痍满目!看着就像癞蛤蟆的皮一样,让自己看了都恶心的想要呕吐。

    不仅仅是恶心的问题,重要的是它又是痒,又是火辣的痛。真不是人受的罪。我试过许多次,想用真气把这附在自己手臂上的莫名的毒气去掉,但却怎么也搞不定它。而且,每次,试图用真气将这阴毒驱逐的时候,都觉得自己的丹田一阵空虚,吓得我赶紧护住心神,只把毒气锁在手臂里,不让它扩散。

    一次又一次,我想起“壮士断臂”这个词,但我却根本就不能自拔的掉进一种侥幸的心理里:也许有其它的办法!

    但事实上,情况一点也没有改变!而且,越来越恶化了。

    我甚至冒险,用那枚恶魔护身符的尖刺,扎在那个满是毒气疙瘩的右手臂上,却立刻又把那护身符拔了出来,盘着腿,坐在石头上,从中午,一直坐到日薄西山,才敢松了一口气--在把恶魔护身符扎进手臂的一瞬间,恶魔护身符带着一股毒气,竟然直奔心脏而去!害得我用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候,才把那股稀疏的毒气从上身驱回到了手臂里去!

    我再也不敢越雷池一步!老老实实的一路狂跑,向着自己祖国的方向。实在忍无可忍的时候,就把自己的手臂,放在山边的溪水里洗了一洗。

    就这样,不分日夜的狂跑着。如果不是自己的体力还可以的话,可能早就一头栽到地上,“化作了山脉”了!

    终于,在第三天的时候,到达了雪线。过了这座山,也许就是我的祖国了(也许不是。我们来的时候,是坐直升飞机来的)。

    随着温度的降低,手臂的痒,似乎才轻了一点。

    但是,我心里的担心却是越来越严重了。我早已发现,随着温度降低,那贮存在我手臂里的阴毒,似乎,得到了滋养,力量一点一点的壮大起来。但我毫无办法,只能向着山顶进发。只有越过这山,才能寻找到帮助,才能放心地把自己的一切托付给自己的队伍。

    慢慢地靠近山顶,空气里的氧越来越稀薄了。所以,我放慢了脚步。

    手臂慢慢的不痒了。快到山顶的时候,连那手臂上恶心的疙瘩,也似乎平静下去了。手臂显现一种奇怪的青紫色。

    我不由得又加快自己的脚步。就算真的要挂也要死在自己祖国的土地上,不能做这一国他乡的孤魂野鬼!

    终于登上了云雾缭绕的山顶。山的另外一面,是我的祖国吗?

    我的头,在云海里仔细地看了看,但什么都看不清楚。

    不得不用自己的意念,去看一看这附近到底有什么东西。

    谁知道,意念一用,立刻,自己的力量,也随着自己的意念,忽的一下,向外泼泻了出去。顿时,手臂上的阴毒,一下子,冲破了我手臂尽关真气的封锁,冲进了我的心脏里去了。

    一阵心脏被撕碎般的剧痛,瞬时便让我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再一秒,我已经从山顶上滚了下去。虽然没有向来的地方倒下,但形势逼人呀!

    再过一秒,我的身体,“砰”地一声,在下落中,落到了一块突出的石头上,幸好有雪,没有皮开肉绽。但这巨大的冲击波,仍然让我的五脏六腑和全身的肌肉都象放在石头磨盘下研磨一样的凶狠的疼痛起来。

    没有来得及喊出声来,我睁开眼睛时,扑面而来的全是又冷又湿的云彩。偶尔能从云彩里看到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算了,闭上眼睛,听天由命吧!

    这个念头还没有想完,就觉得自己的身体的震,显然又是撞到了一块突起的大石头上,但这一次,不再有刚才那样的惊心动魄的疼痛了,反而有了一种木木的感觉,似乎,被猛烈的撞击的不是我,而是其它一具身体。那种感觉,就像自己用拳头,狠狠的锤了一下别人的身体,从拳击手套上传送过来的震动感一样。

    但立刻,连这种麻木不仁的感觉也没有了。我像是睡着了,像是一直在云海里穿行着,又像静止在半空中。

    我已经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了,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有意识,或者,意识还是不是清楚。

    慢慢地,连那种似睡似醒的感觉都没有了。

    一切特别的平静。

    这种奇特的感觉,一直持续到了我再一次清醒过来的时候。

    我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一间山洞里。

    我的第一个反应,是先抬起自己的右手臂,看了一看。

    非常的满意,手臂上的那一层癞蛤蟆一样的皮肤,已经基本上恢复正常了。

    再试着爬了起来,再试一试自己的身骨,竟然奇迹般的没有受什么伤!我走了几步,进一步确认了一下,仍然行动自如。再运转了一下自己丹田里的真气,依然是运转自如,而且,似乎还精纯了不少。

    怎么回事情呀?

    这时候,鼻子里,才感觉到空气里有一种淡淡的香味,像是雪莲花的香气。

    再看了一看,屋子里有一张很大的“桌子”,其实是块大石头,上面放着一只石头碗。雪莲花的香味,正是从那碗里,慢慢地散发出来的。

    有人救了我!这我眼睛一睁的时候我就知道的。

    他不仅救了我,还用雪莲花解了我身体里的毒素。

    而且,也许我在坠落的过程中,受过致命的伤,但却也被这个救我的人,治好了……

    什么人救了我呢?

    我慢慢地走出这间石头屋,走到外面。

    和我想象的一点也不一样。外面,竟然象春天的江南一样,空气湿润,而且,温暖如春!绿色的草,五彩的花,把这里打扮得犹如人间仙境一般。我一抬头,天空里的云,竟然也是五彩的!

    我的头一回,看到我刚才钻出来的石屋上方的山崖上,竟然是一尊巨大无比的佛像!佛头,竟然有百十米高,形象逼真,栩栩如生!特别是佛的眼睛,就像是一直非常和善地盯着你看,但却一点也不会给你咄咄逼人的感觉,却像是关怀备至!

    难道,是佛像显灵救了我?

    旋即,我又笑了。这不可能,佛像显灵,怎么可能呢?还喂我雪莲花?

    正这样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听到远处的山坡上,雪地被轻轻的踩踏的声音。一个穿着宽大的僧袍的僧人,正在慢慢地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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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2 359 旁门正宗

    那个僧人看起来走得似乎并不那么快,但却转眼之间,就到了山谷里,站到了我的面前。

    不等我开口,他就冲着我淡淡地一笑。

    我气息一窒,刚才想好的感谢的话竟然说不出口。于是,只是仅仅点了点头。

    “天气很好……这里的景色姜不胜收,宛如人间仙境……”我很傻地说。这才猛地想起,自己是不是更应该说点感激他救命之恩的话?于是连忙说:“谢谢你救我!我……我是不是在这里躺了很多天?”

    那名僧人指了指白己的耳朵,然后摇了摇头。

    心里一惊--难道他是一个聋子?不太可能呀!马上我就知道自己错了。他只是听不懂我的话。

    我于是又用藏语和他说了一遍(因为经常雇边境地区活动,所以西部边境地区的所有语言,队友们都能简单的说两句,我就更是熟练了。)

    僧人笑了笑,又是摇了摇头,用藏语说:“是你自己救了你自己。”

    看到我愣头愣脑的样子,僧人又微微一笑,说:“是我救了我自己!”

    我更觉得他的话里有玄机。似乎,他的笑容,也和我身后的佛佗的石像有点类似。

    停顿了几秒,我问:“我记得我从山上摔了下来,然后,什么都记不得了……是你把我背到这里的吗?”

    僧人摇了摇头,说:“我只是把你背到这里来,是她救了你!”

    “谁?”我一愣。向四周看了看,却没有人在。

    然后,那位僧人就说了一个非常难记的名宇,他说的很含糊,所以,我没有听清楚。

    “我……是昨天从山顶上掉下来的吗?”我问他:“哦,对了,请问高僧您的贵姓?”

    “忘记了……”僧人并不说他自己地姓。

    僧人指了指山崖下地一张石桌子,让我坐下来说话。

    我不知道是应该让他先坐还是自己先坐下。

    僧人仿佛知道我的想法一样,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你们中原人士不是这知道事情是这样的吗?我们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境界不同而已。你身上有佛性。我身上也有。只不过,你除了修行过我们正宗的心法之外,还学了许多外道的法门罢了!”

    “……”我还是问一下:“刚才你说弛那个救我的那个人,是你的师父或者徒弟么?”

    “哦,她呀,她是我的双修伴侣!”僧人淡然说道。

    “双修伴侣?”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僧人也不解释。只是点了点头。

    “这……这么说救我的是个女的?”我问道。

    “是的。而且,这三个多月地时间里,她也一直在用双修的法门来救你!只是你一直在昏睡中,所以,什么都不知道!”

    “我?我修行过你们的心法?我怎么不知道?”我声音估计都有一点不正常的颤抖:“还有,三个月?我在这里睡了三个月吗?”

    我头部听得晕了,只觉得自己的手臂都有点发麻。什么时候我学过他们的心法呀?而且,还是双修的法门。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女人,在我睡梦里,用双修地法门来救我,而且,时间是三个月。因为我以前曾经睡过三个多月的时间,所以,我非常相信这位僧人说的话是真的。我从一座很高的雪山上摔下来,不受重伤,就算是身上中的阴毒,也足以要了我的命了。

    我还以为是那神奇的雪莲花救了我的命,没有想到,如果这位僧人说的话是真的话,那么竟然是一个女修行者,用双修的法门救了我!而且,要命的是,她和坐在我对面的这个僧人,是双修伴侣!也就是说,我在和他的夫人,在这三个月时间里,天天在给这位僧人添点绿的东西……

    想到这时,脸不由得一红。

    “是的,三个月时间!要不是你修行过我们正宗的心法,而且又在昏睡中,你以前修行过的业力,并不排斥我们的修行法门,所以,勉强把你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僧人淡淡地说。

    听他反复说我修行过他们的法门,我忽然想到,是不是我以前自己摸索着练过的《西藏生死书》就是他们说的正宗的心法?但西藏生死书里的功法,与佛教里的心法比,似乎,是一种旁门左道呀!怎么象他这样看起来象是德高望重的僧人,也会修行象《西藏生死书》里的各种邪异的功法?比如说,那一式“搜魂摄魄”,就有点说不出来的诡异,让我一直都很困惑……

    我发现自己发呆的时间太久了,赶紧接回自己的思绪说:“那……她在哪里?我要谢谢你们才是!”

    “她上山采雪莲花去了。在天黑前能回来的。”僧人肯定的说。

    “这个……我以前,确实在一个偶然的机遇,得到了一本书……的副本。我按照那本书里的东西,练了一点。但是,很快就进展不下去了。有些东西,一直不明白……莫非,这本书里的东西,是贵教的圣物?而我偶然的,修习了贵教的心法,有没有犯了什么忌讳?”我小心地问。

    “哦!”僧人也没有奇怪,但仍然问我是什么样的书。

    我简单的所那本书的来历说了一下,当然没有说它现在究竟在谁的手里。然后,把自己练的情况,也说了一下,顺便对他说想请教他--要是我练这心法并不犯忌的话。

    僧人想了一想,说:“你能记得书里的内容吗?”

    我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然后,开始给他背那本书。书的内容,并不很多,但有许多拗口的名词。我完全是靠记忆力。力所能及的把它们背出来。而且,我看到地是文宇是汉语言,现在,又要把它转变成藏语,确实挺费事情地。

    但我对面的僧人就不一样了。他本来平静如水的面容。竟然不时的满是惊喜之色!

    一遍背完,僧人就开始向我验证书里的有关地内容。果然。有的地方,是我记错了!有地地方,是我翻译有误,而有的地方,也是僧人没有记住的,他只是要再记一遍。

    这样。反复两三次之后,僧人忽然不再理我,而是端正地站在了山崖下的那一座佛像前,先是五体投地的磕头,然后,脱了全身的衣服,就在这冷冷清清地风里,光着身子。盘膝坐在地上,开始大声地用藏语,吟唱刚才我告诉他的《西藏生死书》。

    我坐在石桌前,被他忽视了。

    喝一两口山泉水,有些无聊。于是,索性自己也坐在了石佛像前,坐在那位僧人旁边,也开始试着修行《西藏生死书》里的有关功法。因为以前,听说得道的高僧,身边的气场特别强!我看看自己能不能沾上那么一点光。

    果然,这一次再一试《西藏生死书》里的功法,竟然出奇的顺利!瞬间,第一章第二章里的功法,很快就过了一遍,和以前地艰涩比,现在是顺畅无比,简直如同风吹绿草、绿草轻摆一样的自然而然。稍稍感觉一下一种暖暖的热流在身体里流动的感觉之后,我再接着修行第三章的内容,这一章,以前我偶尔,似乎也能练出点名堂来,但总是似是而非!这一次再试,竟然有了一种全然不一样的感觉,似乎,自己一下子在天地之间,成长成了一尊佛像一样,而且,它还在不住的增长着,象是要覆盖或者充斥整个宇宙一样。忽然,心里久想起那句“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顿时,那尊佛像慢慢的缩小下来,似乎整个宇宙,都缩小在自己的身体里了,最后,化成一粒微小得不可视听的丹药,沉没在我丹田里的真气里。第三章练完了,接着,但是第四章,我丝毫没有动一下自己的念头,便觉得自己有一点迫不急待似的,真气在身体里流转,自然而然的开始修炼起来。

    以前听说过第四章要只修炼成功,便能出现神通。也许,我在意识里,也在盼望着这样的一种境界的出现。嗯,神通!我喜欢它!

    果然,第四章也修炼得格外的顺利,很快的,身心就进入了一种新的境界里去了。本来,我经过改造过后的身体,就比原先的身体要敏感的多,而且,也要坚强的多,现在,象是一下子打开了一道洪水的阀门一样,自己的感觉,一下子涌进了整个世界,一切光线,耀眼的,灰暗的……一切声音,一切表情,一切温度……让我的感觉器官象是要爆炸一样。

    头痛欲裂!

    而我的身体和灵魂,似乎也一下子走到了要爆炸的边缘!

    我心里一念尤存的清明,告诉我白己,刚才的修炼,操之过急了。忽然被打开的感知之门,让自己在整个世界里暴露无遗,承受到整个世界的压力--而这,不是我能承受得了的!如果,不是我的方法还有点问题,而是一切都正确的话,我现在,肯定被自己的修行撕碎了!就算打开一扇感觉世界的门,那一下子感受整个世界的压力,就象如果全世界的人都冲着一个人的耳朵大喊一群!那也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而我,无意之间,竟然把所有的门都打开了!

    我要死了吗?我忽然放弃了抵挡,彻底的放松下来。死就死吧!反正,这几天来,我已经经历过太多的坎坷。生与死,已径看得很淡了。而且,我这些天,也算是杀人无数了!为什么别人能死,而我却要害怕?

    这种从容的心态,并没有起什么作用。我已径无力把那些被我无意之间打开的感觉之门关上了!所有的压力,压在我的躯体和灵魂上。它们已径让我觉得自己被压得象一粒最细微的沙粒一般。

    忽然,一只手,抚在了我的头上,象一下子,把我从那个世界里扒了出来。

    轰隆地声。所有地感觉之门。一下子关上了。顿时,我回复到了原来地感觉器官存在的水平上了。只觉得自己虚脱了!躯体里的水分,已经都被挤压出来,自己穿在身上的三层衣物,都被自己的汗水。一重重地打湿了!

    口渴得要命。顿时,一只香甜的嘴唇。柔软而又火热,送到我的嘴边。我情不自禁地吸吮起来。

    象是有无穷的清液,从那张体贴入微的嘴唇里送出来,一直流到我的丹田里去了。躯体里的焦渴,一下子安静下来。

    但我的嘴唇,仍然下意识地吸吮着那柔软温热的两片女人的嘴唇……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蓦然从这种昏天黑地的境界里清醒过来,一睁开,发现自己仍然盘着腿,坐在佛象的面前。但有一个女人,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衣服,坐在我的面前,她的脸,就贴在我的脸上。而她的嘴唇,却正被我的嘴唇吸吮着,她嘴里的津液,仍然在不断的被我吸吮进我的嘴里。她的一只手,抬起来,放在我的天灵盖上,另一只手,自然的搂着我的腰。

    旁边的那个僧人,对我们这边的一切,视若无睹,仍然在高产吟唱着《西藏生死书》的内容。

    一种邪恶的快意,一下子从我的丹田里冲了出去,顿时,胯下之物再也不受控制,怒发冲冠,一下子便硬得象是铁棍子一样!--这可是好几年时间没曾有过后现象!

    冲动的想将这个女人搂在怀里!抛开一切,只想快一点,更快一点,撕开她的衣服……

    头顶上的手,轻轻地拍了一下,顿时,如同一盆冰冷的水,从天灵盖流了下来。让白己的精神抖擞了一下,一下子清明起来,欲念一下子消退了。

    刚一清醒,不由得将自己怀里的女人向外一推,但旋即,千万个念头在心里滋生,象是有千百幕自己说不出来的快乐的场景,从心灵的深处一闪而过,似乎清晰,又什么都看不请楚!传说里三个月时间的事情,在这刹那间,从自己的心灵里,又经过了一遍!

    是的,记忆里,就有这样一张女人的脸,是的,似乎在睡梦里,她为我做过许许多多。似乎,她给过我无数简单而久深深地的快乐!……

    这个女人,大约就是救了我的命的女人!我立即肯定地认为。

    她又拍了我的头一下,然后,慢慢地站起身来,手里已经多了一只花蓝,里面放着的是雪莲花。

    一般雪线以下,那些满山开的雪莲花,只卖壹元钱一朵。而雪线附近的雪莲花,特别是好一点的,价钱就要卖到二三千元一朵。而且,基本上有价无市!而象她手里蓝子里的这种雪莲花,估计,要是拿到市场上,就算几万元一朵,也会马上让人一抢而空!

    要是她天天用这群的雪莲花喂养我,那么,这三个多月时间里,就算每天只用三朵,那也近千万的雪莲花让我给吃下去了!光是这个人情,就让人受不了罗!(也不知道这雪莲花是哪里来的,要是我也能带点下去卖一卖,那岂不是发财了?但估计这个山上,也生产不出多少来。)

    我这样胡思乱想,其实还有一个目的--要掩饰一下自己对站在自己对面的女人的不安。

    “你醒了?”她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样子,看着我。

    “嗯……”站在给自己恩惠的女人面前,我总是显得不安,心里却想:当然是我醒了,不然,刚才和你接吻的人是谁呀?一想到这里,抬头一看,她正目光如炬地看着我,仿佛我心里想的东西她全都知道--是呀!不是说《西藏生死书》练完第四章就会有神通的吗?而“他心通”只是神通的一种,说不定这“他心通”我对面的女人就会。所以,我尽力让思想变得老实一点。但越是希望自己的思想老实一点,它就越是心荡神驰,意马心猿!

    她扑哧笑了一声,似乎真的明白我的想法。

    “谢谢你救我!……你知道我的心思吗?”我鼓起勇气问她。

    她从花蓝里拈起一枚雪莲花,看了看我,是一副拈花而笑的神情,既不说是,也不否认。

    我的脸皮忽然变得厚了起来,如果自己是透明的,那反而事情好办了。她既然救我,那么,她就不会再伤害我,那么,我的任何想法,也就不用自己再去修饰与表演,做个真我,在一个大师的面前,未尝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刚才和我说话的那个僧人,仍然在投入的吟诵着我刚才教他的那一部《西藏生死书》……

    她看着我,忽然让我的心里有了一种非常玄妙的难言感觉。

    似乎,我非常的希望能和她做爱……哦,不是,似乎不是情欲,也不是肉体的欲望,只是在一起,拥抱,亲吻,深入浅出……一种异样的快乐,似乎在自己的心里酝酿着,似乎,我品尝过千百次,又似乎,我从来没有径历过,所以,会这样的渴望!又似乎,这象天上的阳光,会自然的照耀在我的身上。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快乐,在还没有任何事情发生的时候,就让我的咽唯发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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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2 360 境界

    她的颜容绝世,而且,声音都象飘着花香一样的甜美芬芳。但她在没有办法和我解释某些藏语的名词的时候,她会用英语来解释一下,而且,她英语是最纯正的剑桥荚语,真正的让我吃了一惊。

    后来,我知道,她是南亚一个国家的贵族后代,十四岁的时候,被老国王选作王妃但她仍然有自已的家庭老师。等她年龄大一点的时候,甚至被送到英国读硕士。在她二十二岁的那一年,她还是在学校读心理学硕士学位。暑假的时候,一位上师,在她的国家讲法,她忽然迷上了佛法。于是,老国王把她献给了那位上师,成了那位上师的学生和明妃。其实,就是双修的伴侣。

    经过那个上师的加持,她开始发愿修行下面的八大苦行:

    节食的苦行:以矿物草药精华为生,然后以气为食。

    衣物的苦行:着棉衣,然后只佩戴骨饰,最后完全赤裸,用拙火获取生命的暖力。

    语的苦行:持诵,观想,唱祈祷文,持咒,修习呼吸法门,禁语,离弃无益的言辞。

    身的苦行:大礼拜(拜佛),行香,修持身瑜珈,修习莲花坐禅定的功夫。

    意的苦行:修持生起及圆满次第,修习空乐双运的三摩地。

    宏法的苦行:举起佛陀的火炬,延续佛陀教旨的传承,完美救度众生的种种方便技巧。

    慈悲的苦行:珍爱他人胜过自己,视敌若子,视金若粪土。

    仁受的苦行:不执着于自己身体和生命,培养大乘无我,服务众生的愿心。

    现在。她修行到什么境地了?她含笑不语。

    我问她:“为你加持地上师,便是现在在吟诵《西藏生死书》的喇嘛吗?”

    她摇了摇头,说:“不是。他只是我的双修伴侣。”

    我想问她,她的双修伴侣有多少,又觉得不妥当。而且,事实上,我并不认为,这个。双修这东西,竟然真的有用。佛不禁欲吗?色即是空,怎么能用做爱来作修行呢?而且,还说得如此的堂皇!比如说他上面说的八种苦行,又哪里有什么双修?难道说“身的苦行”或者是“宏法地苦行”又或者“慈悲的苦行”“仁受的苦行”是要修行性交?

    她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解释说:“双修的目标必定是通过修持拙火、空乐双运。从而达到以欲除欲,并进一步进入初禅境界。你们族人说过,“饮食男女”,佛法就是从生话中的细节开始修行地。饮食男女,是人的最基本的欲望,如果这个都不能看透。又如何能参悟佛法的无上真经呢?”

    “……那,我们还会一起修习双修的……”我忽然说不下去了。这样问她,是不是有一点直接了呢?

    她微微一笑,却是摇了摇头。

    “为什么?”我脱口而出。追问了一句。觉得自已有点色胆包天,而且,相当急色。

    她摇了摇头。说:“你修行的层次还不够!修行双修地法门根本就不会有用的。”

    “可是,我似乎记得。我们象是……有过。”我不仅半梦半醒的记得,还清楚的听到那个喇嘛说过,她是用双修地法门救我的呀!

    她手里拈着花,轻声细语地解释说:“自心本来清净,常在定中,一切三摩地也都不过是本心清净的自然流露!你在昏睡地时候,是你的自心在作主,所以,我也可以自然地与你行双修之法。但你一旦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便心猿意马,不可收拾了。如果再行双修之法,对你是有害地。”

    有害我也愿意!--我心里说。

    她真的知道我的心思。她又微微一笑,说:“你的境界还不够的。你知道,密宗的理论基础也是释迦牟尼佛的三藏经典,就算你要双修,那么,要先学习多年的显宗经典,把理论都搞通了,才能修习密法。密宗也是按“三世因果六道轮回”,也是从“四大”地火水风,“五蕴”色受想行识入手,通过止观及运,定慧双修,从初禅到四禅,从罗汉到菩萨,然后是十个阶段的菩萨,最后达到成佛涅磐的结果……”

    “你是说我的心不够诚么?或者说,我信仰的不是佛教,而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和解释自己独特的信仰了。

    她看了看我,眼睛里的光象月色一样的柔和,但却又宛如看穿一切一样。

    “信仰?”她点了点头说:“有一点关系,但不是关键。不管你信仰的是基督教、印度教、伊斯兰教、犹太教、神教、神道……还是小乘佛教、大乘佛教、显教、道家、儒教……或者任何其它宗教,只要你专心修持,都可以达到四禅八定的境界!四禅八定是共法,是各种三摩地境界的概括,代表不同的心的清净程度。所有宗教的圣者都有三摩地,否则他们不可能成为历史上的圣人,就像《金刚经》说的,一切贤圣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不管你信仰什么宗教,只要你进入一定的禅定境界,都有可能发生各种各样色身的变化,这些现象并不神秘,生命本来就有这些功能。

    譬如神尼传中有一个故事,说某尼姑入定以后,手可以像面筋一样越拉越长,西方天主教的修女也有类似的记录。譬如说拙火,其它宗教描述的虽然没有佛学这么详尽。但也有类似的说法。在印度教叫“SHakti”,也就是精神力量的意思;伊斯兰教的苏非派叫分离之火;基督教则叫神火。再譬如说轻安的境界,在基督教神秘科学里,也有与轻安类似的概念,他们叫“洗足”,因为当轻安从足部发起时,感觉就像清风或柔软的清凉之气从脚上飘过。

    这种境界与性交所产生的喜乐截然不同。轻安开始出现地时候,脑下垂体会分泌有点甜味的荷尔蒙。有利身体健康。在希腊古文化中,这被称做“神的食物”;印度最古老的吠陀教派,种为甘露;在中世纪基督教神秘学派,称为圣酒;在密教经典中称为神酒;在伊斯兰的苏非派禁欲神秘主义教派,称为甜酒;还有很多其它各宗各派,包括中世纪的炼金术,都称此为长生不老的仙露。

    印度吠陀教义的《奥义书》这祥描述这种境界;当生命之火已经点燃,生命气息已经自在控制。甘露已经在身内流动,这时心才出生。这里描写地就是呼吸已止,甘露已生,即将到达三摩地的炼精化气的过程,所以,世界上的各宗各教都是相通的。只是描述的方法和精细程度不同而已。

    再譬如说空无边处定地境界,这时一个有形的空的境界。一切思绪妄念都没有了,只有一个无障无碍、无量无边的虚空。印度教大师阿什塔夫(ashtavakra)自己亲身经历了这个境界,他描述说:“我就像虚空一样无量无边,宇宙就像一个大容器,被虚空围绕。被虚空充满;不须放下、接受、或销落什么,这就是智慧;没有黑暗,没有光明,也没有停止。这里根本就是空无一物;没有天堂,没有地狱,甚至也无所谓解脱。修道人眼前无有一物……

    而你。现在的境界,离这些都还比较远的。不是吗?只有当你有着不被色欲染污地喜乐。有脱去心意造作的三摩地;你如果没有昏沉,而是能时刻融于觉性之流;你才有资格修持双修法门!”她淡淡的说,引经据典,似乎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她都一清二楚。

    我对有知识地人很服气。而且,她有一种神秘的压力,让我在不知不觉中,对她心悦诚服:“哦,那么,那个移魂对我施了暗算,下毒在我手上的人,是不是就是一个有着什么“三摩地”境界地人呢?”我问道。

    “也可以这么说吧。你能逃过这一劫,不是因为你幸运,而是你前世修行积的业力助你躲过这一劫。那个施法在你手臂上下毒地人,已经接连了罗汉的层次了!”她平静的说。

    “前世的修行……业力?……那,我可以从现在开始今世修炼嘛!而且,似乎他在诵读的《西藏生死书》,也是部密教的经典,我也自己试着修炼过呀!……”忽然我想起自己刚才差一点走火入魔,不由得老脸一热。

    她点了点头,说:“嗯,原来是《西藏全死书》!难忙他这样沉迷,让人见笑了!这是一部失传多年的经典,对他现在的修行很有帮助的……你要是从现在开始修炼,也是可以的,而且,你也应该从现在开始修炼。不过……”

    她稍稍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每个人的身体禀赋和心理状况是不同的,比如说,你身边的人,心量有大小?嫉妒与否?爱财如命?贪大求全?等等,都是因各人业力不同所带来的。即使是双胞胎,看起来很像,其实也是不同的,这就是业力不同,仔细讲起来就很多了。你看,世界上几十亿人口,甚至连各种牲口,也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这么简单的几个东西,脑子里而也都是装的脑神经,但是却各不相同,这就是业力不同带来的!由于各人业力不同,同样是修行,对每人来说,遇上的情况,也是各不相同的!对有的人来说,会一开始就可以修习双修,但有的人却不容易,如果强行修炼,只会……”

    “哦……”我一直对自己的躯体自信,原来,在她的眼睛里,却是这样不堪造就:“你是说我的资质不行,是吧。”

    她看了看我,仍然是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一方面,这个《西藏生死书》其实是部双修的法典--你找不到一个能和你双修的人,所以,你只能练到前四章……另外,你要是看过“菩提道次第广论”和“榆伽师地论”,那你就会知道,如何从我们这样的一个凡人修行到成佛,一步一步应该怎么走。在什么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征候。仔细看仔细想的话,你就恐怖的要命--怎么那么多的门坎要过呢?一步一步,太难了。也许你第一步就做不到。

    从最基本地方面说,初禅要“离生喜乐”!“喜是心理的快乐,乐是生理上的快感!要成就初禅,那你就需要要把世界上的能引起快乐和快感的东西全舍弃,然后。再生起内在的快乐来!这才仅仅是第一步!你想一下,你要是去做,要多少年能做到这一点呢?显宗理论,成佛需要三大阿僧祗劫--一劫就是我们现在的宇宙生成毁灭一次,一阿僧祗有一千万万万万万万万万兆年代,您说那要哪辈子才能做到这一点?现在。为什么有的人会喜欢密宗?快!我们密宗说“即生成就”,也说“即身成佛”,就这辈子就可以成佛!这比较诱人是吧!但这即生成就,是有条件地!要一个人有悟性……”

    我似乎是不甘心,又象是好奇,问她:“那是不是说。我就没有希望了呢?我永远也练不成这佛法了?”虽然有点不开心,但似乎有点解脱的感觉--原来自己不用受这苦的。

    她看了看我,却说:“我们的生命有无比的功能,无比的价值。普通人在那里轮回千生万劫,都是白话了,都没有把生命功能发起来。如果你不修行。那么,你会永生永世地在这轮回里。永生永世的受苦!”

    我叹了一口气说:“随它去了!”心里开始BS这佛教了,也许是因为她太高明,而我却不能修行,这种反差让我有些失落。

    她淡淡地说:“不!你被自己躯体的强壮和快乐迷惑住了!而且,你不愿意忍受痛苦之境。现在也许不是你以苦乐为本修道的时候,但总有一天,需要你把痛苦转化成纯净的喜乐,这需要你从现在就减少对舒适生话的欲望。你要知道,一切无常,你应由此起修,深深体会下三道之苦,减少野心!不要认为自己是优越地,你要赤裸裸的呈现自己的不足,减少对欲望的追逐!”

    “难道,我不仁不能双修,还要禁欲么?”我的心让她说的越来越凉。我不得不信她的话,因为她在我的面前显得太过高明了!而且,事实上,我也确实做不到什么“离生喜乐”!确实,追逐还来不及呢!

    她并不厌烦我的问题,反而,总是用我能理解地知识,来告诉我事情是什么样的。她说:“这个,倒是不需要的。相反,你可以纵欲,甚至!你听说过密勒日巴祖师的一段很有意思的经历吗?祖师修道到最后的时候,境界中出现很多女性生殖器,大小都有,无量无数把他包围起来。他当然一点都不动心,但是,仕他怎么念经、念咒、观想都降伏不了这些东西。忽然,他悟了,他把自己观想成大大小小的男性生殖器,每一个都插进去,然后,那些东西都诮夫了!另外,仔细观察一下那些年老的和尚、尼姑、修女,以及任何实行禁欲主义的宗教人士,他们很多人身心紧张僵硬,气色很难看,身体问题很多。他们只是守住了戒律的形式,但他们没有真正达到清净的定境。只有达到清净的定境,才是真正的守戒,才能炼精化气,软化自己的身体和性情。”

    “这倒也是……”我心里想,原来,我需要纵欲,哈,这下有理论基础了。

    忽然觉得她嫣然一笑,顿时,觉得面前的石头都象开了花一样,让我觉得整个世界都一下子变得美不胜收。

    她用手指点了点我的头说:“修持会使你身体变得更健康,精气神更充满,性欲会比平常人更强烈,如果你不能炼精化气,在性交中把精气神都消耗掉了,就永远也无法达到拙火的境界。这个关口很难过,很多人到了这个关头是展战屡败!性欲的增强,说明你的生命力更强了,如果不去配合性欲的观念,而是一念清净,空掉身体的感受,功夫就能更上一步。但你目前很难做到这一点的。”

    “为什么?是我资质差吗?”我问道。

    她慢慢摇了摇她的头,说:“这个,说起来要解释清楚比较玄。事实上,你的躯体非审不错,而且。是一种非常难得的躯体!有些方面,我也很难看得透。也许你会有更多的机缘!这似乎还关系到整个世界地劫数……抛开这个不说,让我回过头来说一说双修中男女的区别吧。

    “佛性是无男女相的,但作为本体的化身,男女在身心结构与特性上确有不同,因此他们修持的方法也有微妙的区别。其实,不仅仅是男女有别,每个众生部是独特的、不同的。烦恼也是不一群地,所以佛说,众生有八万四千烦恼,佛有八万四千对治法门。因此,一切法门都是对应众生某种烦恼的方便法门。

    “比较而言,女性得定易。得慧难;男性得慧易,得定难。莲花生大士也曾教导移喜磋嘉说:“身体是修行的基础,男女并无重大区别,但如果已径有修行的愿心,则女性的身体更利于修行。”为什么这样说呢?相对而言,男性很难解脱生理烦恼的束缚。如性欲等,而女性则更难解脱心理烦恼地束缚,如情感等。女性起步易,身体容易有各种各样的气脉反应。但后期智慧开发较慢;男性起步难,但一旦能脱开身体的束缚,后面的智能开发就相对容易一些。

    “以五蕴来划分。男性更难突破色阴的束缚,而女性更难突破受阴、想阴、行阴的束缚。成佛最终是智慧地成就。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历史上有更多的男性成就者。

    “什么是色蕴?用你能听懂的话来解释大概是:色蕴是物质的、物理地,包括地水火风“四大”。所谓四大也就是四种大类的意思,地是坚固性的,水是温性地,火是热能,风就是气,是动性。几千多年前,科学还不发达,佛就简单的把色蕴归纳为四大。严格来讲,还应该加一个空大,一共是五大,但一般只提四大。

    “整个五大是属于物地方面,四大是物质的,空大已经接近物理的了。(但我们可以看见的天空的那个空是有相的空,属于色法(色蕴),不是般若的空。)我们身体的气、脉、血、热能,乃至拙火,都属于色蕴的范围。

    “一般人以为只有心或者灵魂,是不生不灭的。其实物也是不生不灭的!心与物同等的功能!一般人把这一点都忽略了,或者根本就不清楚。你的躯体,是独一无二的,非常的特别!正因为它特别,强大,无与伦比,反而,让它物质的性质,特别的顽固!也就是说,你想要突破色蕴,会比较难。而且,你现在所有为之骄傲的成就,都和你躯体里的气、脉、血和热能有关系!也就是说,你现在修行的层次,只到物质的层面上,离精神层面还有相当远的距离!所以,一遇上一个修行层次比你高的敌人,比如那个在你手臂上种下奇毒的巫师,你为之骄傲的成就,你为之自豪的躯体,会不堪一击!……”

    就这样,我一边听一边问,一边点头认真的学习。

    第一次真正的眼界大开,第一次有一个修行的上师指点我,告诉我白己修行的层次,还有许许多多。

    最后,她替我灌了顶,为我加持了。

    她说这是业力,通俗说是我与她有缘分!

    我在那个山谷里久呆了一个月时间,有时候,看到她,会欲念丛生。但双修的事情,我从不再提。倒是她,与那个喇嘛,双修的时候,并不避开我,倒是让我开了眼界……

    我也学到了许多别的东西,那些做梦也想不到的东西……

    走的时候,我问她,我什么时候能双修?

    她想了想说:“可能是三年,也可能是三千年!也许是三亿年,这要看你自己的机缘了!……”

    另外,她告诉我,最好不要戴那枚恶魔护身符,它比较凶险,会让我的修行之路更坎坷,当然,也不用强求自已……

    我之所以只说了一下关于双修的事情,而其他的,比如她们的名字,她们住在什么地方,并不介绍,是对她的尊重与敬仰。

    在回去的路上,我又想,其实世界上任何事情,都会利久弊生,不管信仰还是科学。比如说这双修,虽然听起来非常的妙,但也不是有个说法,说到了末法时代,会被当成纵欲的仪式吗?

    当然,这些只是对一些事情认识上的问题。我可以现在瞎想一下,也可以以后空闲的时候再去想。

    我目前要面对的事情,却是怎么回去对自己的队伍交代,自己这几个月时间,都做了什么?如何才能让他们相信我?

    一直等回到营地,我也没有想好自己的托词。

    所以,一进营房,用完中餐后,就又一次被关进了禁闭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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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2 361 送君千里

    当突击队的禁闭室的铁门“咣当”一声在我的身后响起的时候,我就明白,我其实在四个月前,在我和队友们在那个异国的小镇分开的时候,就已经和特种部队基本无缘了。

    我既不害怕,也不后悔。

    但我开始反省自己。

    说实话,前一段时间,我一直得意洋洋,洋洋得意。因为我自信自己的躯体超级的棒,而且,自己枪法又是超一流的,加上自己灵异的直觉,自认为自己是天下无敌的。但转瞬之间,就在异国,遇上了一个会施法术的人,让我在极度的恐惧里中了毒。而另外一个更象是女神一样的修行者,竟然用夷非所思的办法——双修,替我解了我中的毒和受到的严重内外伤。

    见识过了密宗的超脱与高明之后,我对这个世界的看法已经有了许多新的东西。特别是自己一向引以为容的强壮的躯体,原来成了对物质执着的牢笼;一向让我觉得神秘的《西藏生死书》,原来是部双修的秘籍,难怪我练了几章就练不下去!再比如说,自己一向窃喜的超能力,和那位女修行者的法力比,原来只是不值一提初窥门径的小神通……

    有一次,那个女修行者向我演示了一下精神力量的强大:她将一只老鼠,割断了咽喉扔在地上,然后,等到老鼠完全死得硬挺挺的时候,她才说,你注意了!然后,她那曼妙的眼睛忽然失去了光彩。而那只已经死得硬挺挺的老鼠,蓦地起身,沿着院子跑了几圈!然后,身子一歪。又倒在地上,仍然是死的硬硬的,但她的眼睛里,又重新光彩夺目。然后,她介绍说,这就是灵魂附体!而那位暗算我的“酋长”,肯定也是能让自己的灵魂脱离自己的躯体,而转瞬之间。在千万里之外,附上了丹妮的躯体,而对我施了法术,让我中毒的!

    我明白她说的意思。

    特别是我被关在这禁闭室幽暗狭小的空间里的时候,我开始反省自己的时候,更是觉得自己面前的天地是宽阔的。而自己以前走的路,是在原地里绕着圈子。

    突击队这种天天杀人,风餐露宿的日子,并不适合我。是的,杀人放火,我并不反感。却也没有兴致,完全是在履行自己的现职。

    这种日子没有经历过的话,确实对一个军人来说,挺遗憾。但如果一辈子过这种日子,似乎,对我来说。是一种灾难。

    我被关在这禁闭室里,并无怨言。因为我确实违反了突击队纪律。

    犯了大忌。错了就安心领受惩罚,这是我个人的觉悟,我还没有无聊到为自己喊冤和叫苦不迭的程度。

    但我已经不适合再在突击队呆下去了。因为我的心已经不在这里了。而且,我也要现实地为自己考虑一下。虽然我现在已经是中校的军衔,但事实上,以我地性格和学历,估计很难在军队里有所发展……另外,我虽然很出色,但并不是离开我,突击队就存在不下去了。还会有其它优秀的战友,参加到这个队伍里来。而且,我们的敌人,其实是杀不光的。你杀了这个,那个敌人又服役了,又拿起枪,站在你地对面!你总不能把他们一个民族都杀光——这既不可能,也不必要。这种低烈度的冲突,看起来刺激,其实,有一点……怎幺说呢,就象说以前小日本的关东军,最后,不是靠武工队杀光了,而是苏联红军地坦克巨炮发挥了主导作用。真正的较量,是实力地拼杀,既不浪漫,也不惊险,甚至,连一点悬念都不存在……所以,我在与不在突击队,其实,并没有任何影响。

    所以,我在老实检讨自己的错误的同时,向组织提出了自己退出突击队的请求。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而且,我虽然犯了错误,但自己与队友们一起出生入死,所立下的战功,却是大家有目共睹的。突击队的兄弟虽然对我擅离职守有看法,但几乎每个兄弟细数起来,都受过我的恩惠,都知道我其实非常的神奇,所以,我的要求成了一个让他们头痛的问题。

    既要处分我,又想把我留下来——真正做事情的人,在哪里都是受欢迎的——这是很难处理的事情。

    后来,老爹来找我谈话。

    谈完话以后,派了一个任务给我。说是让我去执行特殊任务,倒不如说是找个理由让我先从禁闭室里走出来。

    但我宁愿在禁闭室里,因为这个任务是一个让人非常伤心的任务。

    赵飞虎牺牲了,老爹让我把赵飞虎的骨灰送到他的家里去。所以,我也不能拒绝这样的一个任务——我怎幺能不把自己的朋友的骨灰护送回他的家里呢?

    心情是非常的抑郁寡欢。

    所以,在火车上的时候,我穿着军装,手里抱着个包裹。也许自己的样子看起来很老实,把许多小偷都迷惑住了,他们以为遇上了一个老实巴交的军人,所以,都想混水摸鱼,从我的身上揩点油水。

    但等他们下手的时候,他们就发现自己错了!有几帮贼来摸我钱包的时候,我都毫不犹豫地在一刹那之间,把那放进我口袋里的贼手的手指折断!然后,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们在自己面前号叫着,然后,又落荒而逃。

    他们没有敢再动我。也许是我的中校军装起的作用,更可能是我眼睛里那种杀人的凶光。

    等到火车走了五百公里多路的时候,就不时有大佬级的贼,慢慢地若无其事地从我的卧车里经过。

    我也不正眼看他们。只是黑着脸。

    是的,我高兴不起来。

    我的怀里抱着朋友的骨灰呀。他的年纪比我还要小一岁。而且,他刚刚结完婚,度完蜜月,再回到部队才一个月时间。就在销魂谷牺牲……

    我抱着他地骨灰,心里想,要是我和他在一起,我一定不会让他牺牲的……我以前还想,他一定会在部队里出人头地的!甚至我自私地想过:要是他出人头地了,对我来说,也是个好的帮助……我想起他给我看他在军校时的笔记,记得他借给我看他花钱买的军事著作但过几天便向我讨要,记得他吃水果的时候总是啃到果核仍然意犹未尽……

    但这一切,都成了泡影。只剩下我怀里这冰冷的骨灰盒。

    我暗暗地想,我们地战友,在前线里真的是抛头颅洒热血,而这帮贼们,却在禽兽不如的鱼肉百姓!如果。他们今天,要是敢在我的面前有半点的放肆,我定会让他们后悔莫及!

    事实上,我也知道,象这些贼们,一向是阴险毒辣而且又欺软怕硬的。他们如果不吃足了苦头,绝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我等着他们。我倒要看一看,他们能有什幺本事?

    我把赵飞虎地骨灰盒小心地放好。用被子盖起来,以免有冲突的时候,惊扰了他。

    但让我想不到的是。来找我麻烦的不是流氓小偷,而是一个铁路乘警。

    他非常不礼貌地指着我的鼻子。喝令我站起来。

    既然他这样无礼,我也没有必要尊重他。所以,我理也没有理他,端端正正地坐在铺上,眼睛看着对面的那张床,象是没有见到他这个人,也象没有听到他说过什幺话。

    也许,这种乘警,觉得自己在火车地车厢里,自己就是土皇帝!他哪里能容忍自己的权威受到挑战?另外,他或许是带着什幺目的而来的也未可知。所以,他一见我不理他,竟然直接伸手就向我地头上一拳砸了过来。

    我心里有气!我穿着军装,一个有着中校军衔标记的军装呀!难道你的眼睛瞎了?你凭什幺敢对我动手,你为什幺不去管那些一个个车厢里乱转悠地小偷?

    所以,我手一抬,也是拳头一伸,不偏不倚,正是迎上了他砸过来的拳头。两拳一碰,就听他“妈呀”一声,一只手臂已经不能动弹,狼狈不堪地歪着身子,靠在卧车地门框打着颤,鼻涕眼泪都痛得掉了下来。

    我也不理他,依然正襟危坐,象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一样,眼睛看着虚空。

    他用一种极其愤怒的当地方言——我听不懂的——骂了几句,然后,窜了出去,估计是找帮手去了。

    我能知道门外,那几个大佬级的窃贼,正在欢天喜地的等着看热闹。

    我心里没有鬼,所以,一点也不担心。

    等来的是四个手里持着枪的乘警。一进门,便用枪指着我。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也不说话。似乎有一个领头的警察,看他持枪的架势,估计是从部队里退役的,他一见我的军装,先是一楞,然后,客气地请我出示证件。当然,他们手里的枪,一刻也没有敢放松,总是在指着我。

    我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证件。

    那个领头的警察看了看,收了枪,把证件还给我,示意其它警察也把枪放下。

    刚才那个受了暗伤的警察不高兴地说:“他……他的证件不会是假的吧?”

    领头的警察说:“错不了。证件是真的!”然后,他客气地对我说:“何中校,对不起。是这样的,有人举报说你带着一个盒子,盒子里放的是毒品,所以,你看,能不能让我检查一下?”

    我顿时明白他们为什幺如此的如临大敌了。确实,这条铁路线是一条经常有人带毒品进入内地的走私线路。而有人举报,那一定是别有用心了。

    我点了点头,却说:“不行!”

    那个领头的警察一楞,问:“为什幺?”其它的几个警察手又一次按在口袋里,看来已经把枪握紧了。

    我慢慢地打开被子,露出了那个骨灰盒。然后,把赵飞虎的阵亡通知书,也递给了他看。

    那个领头的警官看了看,连忙对我说对不起,然后,说打扰我了什幺的。

    我也不想解释,也不想听他们解释。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让他们出去了。

    我知道他们会马上和有关部门核实这件事情。而我们这列车到站的时间还长呢,足够他们来证明我不是什幺毒品走私犯……

    但门外的几个窃贼大佬可不开心了。

    不知道他们又打算怎样对付我。

    我不管它们。一群宵小而已!

    我理好了被子,坐在卧铺上,心情不好。

    我实在想象不出来,我到了赵飞虎的家里会是什幺情况,我要怎幺和他们说话。

    我想象不出来,赵飞虎的新婚燕尔的妻子在听到噩耗后,会有什幺反应;我也想象不出,赵飞虎的父母兄弟姐妹朋友听到这消息,见到冷冰冰的骨灰盒会怎幺样。要是他们痛哭流涕,我要怎幺安慰他们?我说什幺好?还是什幺也别说就落荒而逃?

    这些事情我总是想象不出一个更好的结果来,只能硬着头皮,等着那一个时刻的到来。

    另外,身边放着自己的一个朋友的骨灰盒,想象如果送别的不是自己,而是其它人,在把我的骨灰送回家去,那我的家人又会如何?这样一想,就觉得自己欠家里人太多太多了!如果说死的是我,那对我自己来说——如果那个“我”还存在的话,这样的死真的有意义吗?或者说,是我自己心里的理想吗?我会不会觉得自己有太多的事情没有来得及去做?有太多的遗憾被终结被灵魂带到另外一个未知的世界上去了呢……

    等到晚上的时候,火车停靠在又一个省会城市里。

    我住的这个卧铺车厢里的两个人下了车,这样,卧铺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但会又有人上了车来。

    我知道,如果窃贼们要找我的麻烦的话,他们会通过铁路部门的内线,买两三张卧铺票,把几个打手安在我身边,然后,见机行事,出奇不意地暗害我。

    我并不担心——要是我怕了,我就不会去惹它们!

    几分钟过后,果然有人走进了这卧铺车厢里。

    但和我的想象有点区别——是女人,而且,一次住进了三个女人……

    只用听她们的脚步声,那种分外自信的脚步声,我便知道这三个人是年轻漂亮的小女人。

    我心里一动。自己的艳遇,又要开始了吗?

    但经过那个女神一样的修行者的点化之后,我的艳遇又会是什幺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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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2 362 情火怒火

    当那几个妖艳的女人,走直车厢里的时候,我忽然没有了兴趣,反而有一种讨厌的感觉。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比较小的丫头,顶多只有十五六岁,却一脸的老气横秋!一进车厢,便如获至宝般地大声叫了起来,说:“哟!原来是个解放军叔叔呀!你好帅呀!”

    旁边一个丫头眼睛一挤,开始说恰恰快板:“酷毙了!帅呆了!把你小鸡弄歪了!……”然后,几个丫头一起纵声大笑。

    我正眼也不看她们。几个黄毛丫头罢了!当年我说俏皮话的时候,你们还是你妈肚子里的液体!

    我仍然坐在卧铺上,不说话。

    那几个丫头调笑了我几句,见没有成果,也便罢了,开始聚在一起狂吹自己有多漂亮,又有哪个人在追她呀,她又甩了谁谁谁呀……一个个讲的眉飞色舞,唾沫横飞。

    我想不听也难。

    她们似乎是有意,讲一讲,便讲到了某人的男朋友有多里还,一夜能有多少次,一点也不害羞。kao!他们才是黄毛丫头。

    听一听也就罢了,过了一会,她们竟然拿出烟来,开始狂吸,顿时,车厢里顿时烟雾弥漫。

    我打开了一点车窗,顿时,清凉的空气冲进了房间,顿时让人精神一爽——这个人是我。但立刻,那几个丫头不乐意了,开始不爽地说:“你这人有毛病呀?这幺冷的天,开什幺窗户?

    我也不和她们吵。她们不就是想找事吗?如果是这样,让她们早点来!也好早点走!

    我用自己那能杀人的眼光四下一扫,仿佛是自己在狙击枪的狙击镜子里寻找锁定目标一样,把她们每个人都狠狠地瞪了一眼,顿时,三个人都哑巴了,听说老虎的眼睛一旦锁定了猎物,那幺,猎物的腿便软了,跑不动路。这我是相信的。他们毕竟是孩子,什幺时候,见识过这样的凶恶的目光?

    我也不和她们计较,也不想把她们怎幺样。所以,见她们不吱声。便罢眼睛里的凶光一收,仍然坐在床上,默默地想自己的心事。

    几分钟安静的时间过去了,那几个丫头慢慢的从刚才地惊慌里苏醒过来,开始在我的对面的卧铺上,相互咬着耳朵小声互相埋怨起来。

    她们一位我只能听到咔哒咔哒的火车行走的声音。听不到她们的窃窃私语。其实恰恰相反,我可以对这种单调的背景噪声充耳不闻,但却能非常清晰的听清楚她们说的每一句话。这些丫头,又坏又凶恶。又事实上,又丝袜单纯,想事情。并不复杂。是的,他们确实来对付我。在她们的窃窃私语里,我还频繁听到”十三太保“这个词,看来,是一个组织——有组织犯罪。而我对面地那个年纪最小的丫头,就是那个组织的十三妹……

    真是无聊!这些孩子都怎幺了?江湖就这幺有意思幺?

    我在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仍然不安地想着自己要使到了赵飞虎的家里,会怎幺样。

    火车慢慢腾腾地在铁轨上咔哒咔哒地滑行者。

    那几个丫头议会她出去买点东西,一会儿她说要出去方便一会儿,又一会儿,说要去打个电话,没有一刻消停的。

    我兀自不理他们。

    她们也没有什幺办法似乎。而且,他们出去找了不少人商量过似的,但却没有人下手。

    她们似乎知道我很厉害,一出手不折了七八个贼吃饭的贼手。所以,轻易,也不敢动我。

    似乎,他们在等我睡觉或者其它什幺时候,或者迷糊的时候,才下手吗?我忽然发现自己的江湖经验太少了。以前和鬼子们真刀真枪的干的时候,也会出其不意。但至少,也还算光明正大。特别是销魂谷,那时谁的枪法好,谁就更有机会活下去……忽然想到赵飞虎就是在销魂谷利牺牲的,心情不由得变得更加灰暗了,甚至有一些烦躁起来。我看了看身边赵飞虎的骨灰盒,有一种奇怪的欲望在心里燃烧着,似乎我想要翻身下铺,把这几个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的丫头,一一收拾一遍,方才能让自己心里稍稍平静一点点。

    但又似乎自己很挑剔,不愿意上这个几个丫头——看她们那副德性,谁知道她们有多脏?……我甚至巴望着火车能快速的靠站,然后找一个看起来似乎干净点的地方,找一个似乎文雅一点的小姐……

    就这样开始胡思乱想。

    在那位密宗的女修行者居住的世外桃源里,她告诉我,当我修行自己的功法的时候,躯体会变得很健壮,但同时,躯体里的性欲,会变得特别的旺盛。一般人在这时候,会在异性身上,把精力发泄得一干二净,甚至有自慰的方式,让自己疲惫不堪……所以,修行双修妙法,可以让自己得大快乐

    大快乐?

    我的物质的躯体的小快乐还没有满足呢!这个,女修行者也默认,而且,她肯定的说,我要再过非常多的年代,过一个她也推算不出来的年代,也许才能找到这个大快乐的感觉。

    她说的年代特别的久长,所以,让我觉得基本上是不可能。所以,我干脆死了那条心,安心地准备尽心享受自己的小快乐。

    天慢慢地再次黑了下来。再有十几个小时,我就能到赵飞虎的家乡了。

    卧车里的灯光,有一点点地耀眼,当它刚刚打开的时候。我饿了,想吃一点东西。但又不放心吧赵飞虎的骨灰盒放在卧车里,所以,便仍然用布包着。捧在手里,到餐车上去用餐。

    等到我回到卧车里,坐在铺上第时候,才发觉卧车里有一点点地不对劲。似乎,自己的床铺,被人检查过。但我用灵力一搜,却是一无所获。正想动手再找一次的时候,那几个丫头。又咔哒咔哒的一路吵闹着进到卧车里来。

    我只好作罢。

    慢慢地坐下。……还好,床铺并没什幺异常。

    那几个丫头,一边说话,一边眼巴巴地看着我,似乎在等着有什幺事情发生似的。

    我慢慢腾腾的躺下,警铃不让自己显得怪异。但悉尼仍然非常的警觉。

    我能感到自己躺下的时候,那几个丫头的心跳都变得急促了——她们肯定不是因为希望的春光外泄什幺的才这样的。她们也许有什幺阴谋。但是什幺,我却猜不到。

    我非常相信自己对危险的直觉,它一般情况下也非常低有用。所以,等我的头慢慢的八枕头压实了以后,我仍然发现自己有一丝一毫的不安的感觉。

    可能,这也让那几个丫头很失望。

    我又翻了个身。仍然睡得很安稳。等到我的眼睛刚一合上的时候,就觉得卧车厢门被推开了。又是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这个女人是我非常熟悉的女人。她一推门,我立刻就感应到了她的气息,那种带着淡淡的哀伤地气息。

    我起身。看着她。

    她的手里,也托着盒子,看起来。也是骨灰盒。我能嗅到那种人的骨骼被烧成灰之后第淡淡的焦味,(赵飞虎的骨灰盒,便一路散发着这种味道,让我的心情一直郁闷。)她的膀子上,缠绕着黑纱,眼睛又一点点红肿,看来这几天,她哭过许多场……

    不用猜了,她是钱云。

    我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也看着我,眼睛里有欢喜,也有哀伤。

    然后,她把眼睛转向了那三个小女人,淡淡的说:”十三妹,你们出去!”

    “凭什幺?你现在作不了主了,你搞清楚!”那个叫十三妹的尖声叫了起来。

    钱云走到我的床铺前,把手里的骨灰盒放下,然后,再一次扬起手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几枚细如毛发的三菱针。

    钱云一扬手,那六七枚三菱针,便排成一条线,扎在那个叫十三妹的女人的床铺上。

    “你要和我叫板吗?”钱云淡淡的说

    “你要和十三太保叫板吗?”那个叫十三妹的大声叫起来,但听着,怎幺都有一种色厉内荏的感觉。

    “十三太保?哦?很厉害呀!长江后浪推前浪嘛!”钱云说话的口气越来越冷,仿佛她是一个江湖前辈,在教训一个后生小辈。

    十三妹犹豫了一下,口气软了下来,说:“云姐姐……其实,我们也是混口饭吃……”

    “要不是我的朋友宅心仁厚,你们还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自己想一想,你们是我的对手吗?”钱云完全恢复了一种极其霸道的口气。

    “这……”十三妹叹了口气说:“云姐以前听照顾我们,不过现在……”

    钱云忽然不说话了,冷冷地看着那个叫十三妹的。

    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那个叫十三妹的,身边站着的另外两个小女人,腿都开始发抖了。

    我暗暗称奇,没有想到钱云竟然能让他们这样害怕。

    钱云盯着那个叫十三妹的看了又看,然后,慢慢地走到床户口,把窗户打开,再转过头来的时候,她的眼睛冷得像是一块冰。

    “你出息了!十三。要是你有两下子,就动手吧!就算你不把我做了,我也会自己从这车窗跳下去!要是你不能把我做了,那只能怪你自己没有本事,你也别怪我出手无情,一样,你也带她们从这车窗跳下去!”钱云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嗅到了一股难闻的尿骚味——一个小妇人,竟然被吓得失禁了!

    看来钱云要玩真的!

    “滚!”钱云喝了一声。

    那三个小女人站起来。那个失禁的妇人眼泪已经哗哗的流着了。他们灰溜溜地向外走。

    “站住!”钱云又喝了一声,这让那三个小太保妇人惊慌失措地停下,刚才那玩世不恭的眼神里,现在全是害怕。

    “把那几根毒针拿出去!”钱云指了指扎在床单上那七根乌黑地毒针说。

    那个十三妹一语不发,低着头,把那几根毒针收了,小步快走,溜之大吉了。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钱云先检查过我的床铺了!

    难怪!

    等那三个娘们走了,钱云彩回过头来,凄婉地冲我笑了笑。

    “你怎幺来了?”我问她。

    “我……我父亲过世了……”她两句话一说,眼泪像泉水一样从她那漂亮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我拍了拍她的后背,慢慢地把她揽在怀里,转眼之间。她的泪水便把我的军装打湿了。

    我知道这样一直让她哭天抹泪的,也不是个办法,但又想不到有什幺更好的办法。而且,她刚才表现地那样的强硬,也许,她根本就没有机会哭出来。这一次让她痛快地哭一场,也许是件好事情。所以,我便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任由她在我的怀里。抽动着她那已经显得瘦小的弱不禁风的身子,痛哭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等她平息下来,她才慢慢地告诉我。她在接到我传过去的口信之后,顺利的在军事监狱里。把她的母亲接出来,送到国外去了。安顿好了以后,她再回过头来

    看她的父亲。谁知道,她的父亲已经让枪决了。等着她的只是冰冷的骨灰盒。

    我望了望放在床上的两个骨灰盒,一个是我的战友的,另外一个是她带来的。我指了指那个骨灰盒,问她:“这是令尊的骨灰盒吗?”

    钱云摇了摇头,眼泪又掉了下来,说:“他的骨灰盒,早已让我送到我母亲那边去了……这是我哥哥的……”

    我心里蓦地一惊。原来我是听说她又几个窒息亲属在监狱里的地,看来他们都没有逃过法律的裁决。虽然他们罪有应得,但他们总是钱云的亲人呀,钱云又怎幺能不悲伤呢?

    钱云恰好是上了这一班次的火车。她其实比我先上车。因为一直都在自己的车厢里,并没有露面。等到她再餐车里看到我用餐,又看到十三妹一伙鬼鬼祟祟地盯着我的时候,她便先到我的这节卧室里,把所有的床铺都检查了一遍……

    十三妹是什幺人?我问她。

    钱云的眼泪又像断了线一样的一揽子一样的落了下来。

    原来这十三妹,其实是西北贼王横行一时的时候,投靠在钱云身边的一个丫头。但贼王被抓后,钱云也顿时失了靠山。于是,原先以钱云为首的一伙小丫头们,竟然自己团结起来,搞了个什幺“十三太保”。

    也难怪钱云难过。她以前在西北,因为是贼王德千金,所以,谁都让她三分。现在呢……我把自己的意思一说,还没有来得及安慰她,光是骂了几句十三太保,钱云便再一次哭得天昏地暗。

    我把外套脱了(面的上面尽是鼻涕),慢慢地,仍然是把她拥在怀里,任由她放声大哭。

    我抚着她的头发,越是觉得她哭得楚楚可怜,就越是有一种冲动,在心里不住的升腾,不由得把她越搂越紧。

    她颤抖着身子,一边哭,一边慢慢地扭动着自己的身子,似乎,她也感觉到了我的欲望……但她并没有躲闪,而是身子抖抖得反身抱着我。

    不知道什幺时候,我们的嘴唇,吻到了一块。

    她的嘴唇上,还有着许多泪水,吻起来有点咸……

    钱云虚弱的身子在我的热吻下,有一点哆嗦。

    钱云真的瘦了特别的多。以前身上有着少女特有的肉乎乎的柔软感觉,而现在,她的皮肤,有那幺一点紧张与瘦弱,简直是弱不胜衣。

    我的手,慢慢地放在她的小PP上,即便是这里,仍然是消瘦的要命。

    一把将她抱起来。

    她“哦”的叫了一声。但旋即闭上了她的眼睛。

    我抱起她,不是马上把她放在狭小的火车卧铺上,而是抱着她,让她的正面,紧紧地贴在我的身上。她似乎没有一点重量,就歇脚一支充气的空气袋一样……

    我把她抱着,三步两步走到了我扯门前,把门反锁起来,再一看,晕,竟然是坏了,根本就锁不起来!不由得有些着急。

    再一看怀里的钱云,已经是两腮通红,小鼻子呼呼的喘气,在等着我的进一步行动了。

    我也急得够呛,其实。所以,就这样一手抱着瘦弱的她,一只手飞快地解她的衣服的各种机关。

    而我的后背,靠在门上,把门抵住。

    在火车车轮和铁轨发出的咔哒咔哒的声音里,我把钱云的衣服剥落下来。

    她真的是瘦弱的让我心痛。胸前那曾经娇挺异常的胸脯,现在,显得格外的娇小玲珑。她裸露着身子,赤着脚,站在地板上。而我跪在地上,背靠着那个破门,用一肢顶着它,而我的眼睛,眼巴巴地看着钱云。这让她害羞,又因为冷,她有一点哆嗦,然后,她把眼睛转到了别处。头一抬,一大口,把钱云胸前的娇小柔腻,大半都含在嘴里,猛烈的吮吸起来。

    钱云一痛,抬手给了我一巴掌。

    这让我们都一愣。

    我抬起头,她低下头,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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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2 363 世事无常

    钱云的眼睛里顿时闪现出一丝慌乱。她的手,抚在我的脸上,颤着声音问:“痛吗?”

    我没有回答,而是问她:“你不愿意?”

    更是一阵慌乱。然后,她害羞的低下头,不说话。

    我心里没有谱了。一时之间,尴尬的坐在地上,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霸王硬上弓,还是应该道歉,然后,鸣锣收兵。

    正犹豫不决的时候,钱云,慢慢地坐下,抱着我,吻我的嘴唇。

    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象是要把她压在自己的身体里一样。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冲动,让自己有点头晕。

    然后,我一把将她横放在自己的腿上,开始狂热的亲吻她的每一寸肌肤。

    也许,她这些天一直沉浸在哀伤之中,大概许久没有认真的洗澡了,所以,她的肌肤里有一种淡淡的咸味。这种原始的味道,更让我忽忽如狂……

    “快……”钱云在我的怀里很快经受不了,嘴里开始呢喃着催促我。

    即便她不催促我,我也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一把将她扶起来,抱在怀里,猛地亲她那娇嫩的嘴唇两口,还没有等她来得及用她的手臂搂住我的脖子,我便手一控,抄起了她的两条腿,架在了自己的腰间。

    这时候,才想起,自己的衣服还没有脱。

    草草把自己的衣服向下扯了一点,转身,将钱云压在了卧铺的门上,稍稍一用力,就觉得自己,象是整个人,进入了一个温暖又弹性十足的宇宙中去了。

    “真好!”我深沉地喘了一口气,整个身心都沉浸在那种莫大的快乐中。“我都快一年,没有做过了。”

    钱云身子抖了抖。象是呜咽着说:“我……我只被你强迫过……一次……”

    听她这幺一说,我顿时知道自己在说一个不应该说的禁忌。于是,立刻用行动来纠正自己地错误。身子向前一冲,感觉自己的那个玩意儿,象是要刺穿钱云的身体,一下子顶在卧铺车的门板上一样。

    “啊~好痛~”钱云叫了一声。然后,她那两颗漂亮的小虎牙,紧紧地咬住了她鲜亮的嘴唇。

    我慢慢地后退,一点一点,一寸一寸。象是要把她的哀伤,从她的身体里抽离出去,又象是在决裂一般。就在快要离开她的身体的时候,仍然没有停止。

    这可能让钱云觉得不安。就在只有一点点地头部仍然被她的众妙之门轻轻的包围着的时候,

    她搂着我脖子的手,突然放在了我地后背上,并且,把我的身体向她的身体里压了一下,用了很大而且很明显的力气。

    我压根就没有逃跑地打算,当我的分身,快要脱离钱云身体的刹那之间,又猛地冲进了她的身体,这一次再也没有半点犹豫,而是猛烈的如暴风骤雨一样的开始冲刺起来,把门板都顶得咚咚的响。

    钱云浑然不觉,而且,开始一声高过一声的发出呻吟。

    幸好有火车行走时发出很大的噪音,而且,外面一直有着乱哄哄的各种吵闹声……但若是有人认真的听的话,如果他们不是处男处女。仍然会很清楚的知道,我们再作什幺。

    反正,都是路人,下了火车,谁也不会认识谁,而且,我又不是在强暴,只是在做我们都喜欢的事情,又不会妨碍谁,所以,我压根也不理会,也只是尽性地把一切就算搞得地动山摇也不以为意。

    很快,钱云便哆哆嗦嗦地战栗起来,手指甲,深深地刺进我的肩头和后背。我知道她来了,

    所以,停滞不前,只是用力搂抱着她,等她慢慢地平息下来。

    她竟然在我怀里战栗了五六分钟,才慢慢地平息。

    等到她有力气睁开眼睛,害羞地看了我一眼的时候,我吻了吻她那水汪汪的眼睛,问了句废话:“好吗?”

    钱云害羞,只是害羞的笑了笑,不说话。

    “哼,敢不回答我的问话,造反了不成!”我说着,猛地放开托着她小屁屁的手。她那盘在我腰间的腿,早已经软得像面条一样没有力气,一下子,差一点摔了下去。

    在她快要落在地上的时候,我又一把将她搂住,旋即,又放手,把她放在地上。没等她回过神来,她的身体已经让我换了个方向,然后,在刻不容缓的瞬间,我已经从后面把她一推,她的手撑在门板上,小屁股自然地撅了起来。

    本能地,极其本能地,我再一次进入了她的身体,开始了再一次狂野的进伐……

    “好似基督二次降世,令人欣喜若狂

    又似插上五十双翅膀,在天际翱翔

    欢腾的肉体啊!你喜悦,你疯狂

    时而低低细语,时而欢呼至天亮

    ……”

    我们没有一直到天亮。

    因为我们是从哀伤的气氛里开始的。等到宣泄完了身体里积累的激情之后,我轻轻地抱起已经瘫软成一团的钱云,把她放在卧铺里。

    替她擦干净了身上的汗水和什幺什幺,然后,又慢慢地为她穿她的衣服,我才小心的躺在她的身边,用手,环抱着她。

    “你喜欢我吗……”钱云像梦呓一样的说。

    “……喜欢,我喜欢你……”我小心地回答。

    “你喜欢我什幺?”钱云慢慢地问道:“以前有许多男孩,堆我说过他们爱我,可以为我生为我死……现在,他们都不见了。或者,我根本就看不上眼。人的变化真快……”

    是的,在我们身边,还躺着两只骨灰盒。一只是我的战友的,一只是她的兄弟的。

    人世无常呀!

    “世事难料……”我抱着她,闭着眼睛,任由自己的思绪万千。嘴里问她:“你喜欢我吗?你喜欢我吗……”

    “我不知道……”钱云仍然用她像梦呓一样的声音回答。

    “你要是不喜欢我,为什幺还会和我做爱?”我不甘心地问她。

    “我不知道……”钱云呢喃着说。

    “你还恨我吗?”我再问她。

    “我不知道……”钱云化繁为简,一句话,把她的心事都掩藏起来,或者,她也许真的不知道。

    “以后你有什幺打算?下车之后?”我问一点具体的事情。

    “以后?我也不明白。我现在,要把哥哥的骨灰,送到国外去,安葬在父亲的墓边,让他们作个伴……下车后,我要直接往机场去了。我买的是往返票,可以直接走的……”钱云说,话语几不可闻。

    “这幺快就要走?”我问她。

    “难道我还有什幺留恋地?”钱云反问我。但却在我的怀里一动不动。

    我默然。退却了。

    是的,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我喜欢她这样精明强干。而且漂漂亮亮的样子。更喜欢和她做爱,甚至时上一次强暴她的时候,她仍然给了我极大的欢乐。但若要说在一起过日子,我能负担起这种生活的重担吗?我能给她一生一世的快乐吗?再说了,如果我选择的是她,那幺,其它与我有过鱼水之欢的女孩,怎幺办?那些在盼望着我去看她们,去亲吻她们给她们欢愉的女孩,怎幺办?……

    也许,以后的事情,我可以不管,而现在,只要放下一个哪怕是不可实现有谎言的诺言,也会比现在这样的沉默不语,要好,要显得自己厚道得多。

    但我却沉默不语。

    是的,我什幺都没有说,甚至,连搂抱她的手臂,都有点发麻,软软的没有力量。

    看起来,我不是个欺骗女孩的恶棍,其实我比那些恶棍们更要阴森可恶得多。我连一丝一毫的幻想,都没有给她,没有给这个刚给过我巨大无比的欢乐的小女人。

    她哀伤的躺在我怀里,等着我的一句让她欣慰的话——哪怕是一句谎言。

    如果我不喜欢她,如果我不想负责任,为什幺又要脱去她的衣服,为什幺又要一遍一遍地把她送上情欲的巅峰?如果我不爱她,我又有什幺资格象是一个贴心的爱人一样,亲吻她那水灵灵的眼睛?如果我什幺都不能帮她,为什幺,自己又要装成很吸引人,象是可以摆平这世界上一切事情的男人一样,勇敢地在她面前露出微笑?……

    我开始痛恨自己。

    恨自己的贪心,恨自己的怯懦,恨自己的情欲,甚至恨自己一直引以为豪的大老二。

    我慢慢地把她的身体转过来,看着她的眼睛。她看了我一眼,便垂下了她的眼睛。一颗晶莹的泪珠,慢慢地挂在了她那长长的睫毛上。

    我没有伸出手去,替她擦去泪水。

    而是任由它,慢慢地堕落在枕头上。

    我搂着她的脖子,慢慢地把她按在我怀里,紧紧地搂着她。

    在心里盘旋了千万次的谎言,终于没有说得出口。

    最终,我在她耳边,说:“一切会好的……会好的……”

    钱云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流着眼泪,悄无声息地悲伤着。

    我不知道如何安慰她,也知道自己并没有资格去安慰她。一种极其郁闷的情感,象一块巨大的石头一样,压在我的心口上,把我快要逼疯了。

    我希望这火车永远开不到头,希望自己能永远都这样抱着这个悲伤欲绝的女人,又希望这火车马上到站,好与这个让我能从这个让自己发现自己丑恶的女人身边逃开,逃的越远越好……

    但事情不是那幺简单。

    卧铺车厢的门,在深夜两点多的时候,慢慢地被一只手推开了……

    松开怀里的钱云,我坐了起来。冷冷地对那个进来的人说:“我厌倦杀人。请你出去!”

    却听到噗哧一声,一个小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说:“我听人说这里有个高手,没有想到是大师兄呀。哈哈,我早该想到是你了,除了你,还有谁能把火车都搞得真晃?”

    我一愕。原来,自己刚才的动静真的很大。但我马上说:“就算天上打雷,也有人听不到。你一个姑娘家,怎幺喜欢听这个?要是真喜欢,直接进来就是了,又何苦偷偷摸摸的呢?又不是外人。”我没有想到,原来是她无情公主这个丫头。难怪,我只能感应到有人来。却很难捕捉到是什幺样的人。

    她的这种修行,是用一种奇怪的方式,用一种邪异的方式,直接从灵魂的一个层面上开始修行的。所以,很难捕捉。

    “哟,看你大师兄说的,不检讨自己动静太大,还怪小师妹的耳朵尖呢?人家又不是聋子,怎幺能听不到?你还以为谁希罕嘛?切~恶心死人了。”无情公主耸了耸鼻子说。

    “你来作什幺?直说吧。该不会是想师兄了吧?”我冷冷地说。

    “我刚才还真不知道是师兄呢!只是一位兄弟说,译帮的人,想找帮手,开价一百万。我一时手痒,想见识一下值一百万的人,到底是什幺样子嘛,谁知道是师兄你呀!”

    “哼!一百万,我有这样贵吗?要是这样,你就动手吧!好歹,也没有便宜外人。”我淡淡地说。

    “嗯,这倒也是。不过,译帮是要一个活人哦。师兄你打算乖乖地跟我走吗?”

    钱云已经坐了起来,在一边听着,没有听出我们这一对自称师兄师妹的人,到底是什幺关系。

    “走?没有那个爱好。谁要是想见我,那他们就自己来吧。怎幺,这里已经是译帮的地头了?好象不是吧?”我翻着白眼问。

    “呵呵,师兄这段时间都跑哪里去了,害得师父,还有你们那奇门的人,满世界地找你却找不到?这一年多时间,译帮可算是出息了,连我父亲都让他们三分哦……你怎幺会不知道?江湖上现在的说法是: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就有译帮人呀!你真的不知道吗?”无情公主笑嘻嘻地说道,丝毫不因为我的冷漠而退缩。

    世道乱了。我还真的不知道。“是又怎幺样?我惹他们了吗?”

    “谁知道?只是听说,有几个译帮的小神仙,在做善事的时候,被人折了手骨,所以,译帮要想找回来罢了。”

    “哦~”这个,倒也是。译帮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我遇上也不是第一次了。上次遇上她们的时候,也是动了刀子。不过,后来是屠夫,摆平了那件事情。

    一不小心,现在,又惹上了译帮,而且,现在译帮竟然连妖族都要让他们三分,不知道是什幺原因。奇门呢?奇门怎幺了?我想问,但一想到,自己好歹也算是奇门的“中层领导”,竟然连奇门的事情都要问外人,似乎说不过去。

    正在这时,钱云贴着我的耳朵,小声说了半天,我才明白,自己离开世俗世界的这一年多时间里,奇门已经让武超群掌了大权。果然象屠夫说的那样,奇门是越来越有钱了,但却越来越胆小怕事。完全成了一种公司制的玩意了。只要有利,才会去做,那种江湖精神,是丢得差不多了。而象屠夫这样的老一辈,纷纷远走异国,以眼不见为净。所以,奇门虽然比以前富有千倍,但在江湖上的地位,却是一落千丈。

    倒是译帮,新出来一位打手出身的帮主,十分凶悍而且据说靠上了极其厉害的靠山,所以一时之间,竟然让译帮在江湖上横行无忌。

    而奇门一去。一向与奇门不和的妖族,竟然也没有穷追猛打,但却也悄悄地在江湖上公开行走了。而与妖族结盟的,正是这译帮。这也是译帮很快串起来的原因。译帮与妖族,是狼狈为奸!一时之间江湖上,人人为之侧目,但却是敢怒不敢言。

    我沉吟了一下。知道钱云和自己说的话,无情公主也是能听到的,但我看她的时候,她却一副无所顾忌的样子。

    这丫头真是很难诼磨,象是天一道长那样大年纪的一个高手。尚且能被她轻松地骗过,所以,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我都得提高警惕。

    “这一百万。嗯。看来师妹是不打算要了。对了,你最近去看过师父吗?”我问她,看看她是不是还有一分羞耻之心。

    无情公主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气,说:“他老人家居无定所,四海为家。谁知道他老人家跑到哪去潇洒去了?你最近见过他吗?”

    我当然没有见过。但我却微微一笑,并不回答她的话。

    果然,这给她不小的压力。虽然她尽力掩饰,但仍然显得不安。

    我接着问她,说:“师父说了,你要是不乖,就让我揍你一顿,你知道吗?”

    无情公主一愕,说:“你就是能瞎说,师父自己都舍不得揍我,能让你的赃手碰我?你要是再骗人,那人家就不理你了。”

    “我什幺都会,就是不会骗人。”说着,我朝钱云看了一眼,才接着说:“古人云,多行不义必自毙,师妹,你还是少作为好。不然,师父他老人家不会开心的。他老人家要是指示我揍你的屁股,那可就麻烦了。”

    说话之间,我地脚下一移,在电光火石之间,已经移到了她的身边,手在她的屁股上轻轻一拍,然后,身子一晃,又回到了钱云的身边。这是我的身体转变厚,第一次在其它人面前,露这幺一手。速度极快,而且,并无花巧。我非常肯定,以无情公主现在的修为,就算再练上十年,这个身法速度,也不会超过我现在的移动速度。

    所以,一下子,她被我镇住了,神情顿时一萎,不再象是刚刚进门时那样胜券在握。但我丝毫不敢掉以轻心,这个丫头诡计百出,就算钱云再她面前,也只是小巫见大巫,所以我还是小心为妙。

    无情公主见并没有什幺机会,所以,反而放松下来,开始和我东拉西扯。尽管她说的言不尽实,但仍然为我提供了大量的译帮和妖族的信息。

    但慢慢的,她似乎决阿,我是在套问她的话,所以,她便开始海阔天空的胡说八道了。

    我知道这丫头一旦要是不可理喻起来,那便说什幺也没有用了,顿时,便失去与她闲聊的兴致。

    “丫头,春宵一刻值千金呀。你是不是应该去和那个什幺译帮的人说说,我今天有任务,就不和他们瞎掺和了。另外,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说到这里,我停了一下,非常严肃的说:“那幺,我定会千百倍的返还回去,绝对没有半点的疑惑!别惹我!让那些译帮的小玩意,离我远一点!”

    “哈哈!”无情公主打了个哈哈,说:“你还以为你是谁呀?难道你还能快得过子弹?别以为自己功夫了得,便没有人能收拾你!哼,一对狗男女,你们继续吧……”话一说完,她便一溜烟跑掉了,连我们卧铺车厢的门都没有关。

    我走过去,关了车门。再回到床铺上的时候,便难为情起来,不好意思把钱云往自己的怀里拥了。

    倒是钱云特别乖巧,慢慢地靠在我的身上,却不说什幺话。

    我想了想,还是问了一下,她父亲去世之后,西北武林,到底是谁在当家做主。

    钱云摇了摇头,说:“这个,谁也不知道。武林这两年是天下大乱了。我父亲在世的时候,便已经有乱的迹象了。他去世之后,西北武林,更是谁也不服谁。而且,我父亲他们,只是以盗窃为生的一帮小偷,只是偷一点小东西,并不作什幺恶贯满盈的事情。但也是小富即安,而且,又因为是一个老帮派,所以,就像是现在的老国有企业一样,要供养的人很多,负担特别重。所以,帮里的兄弟,倒是挺羡慕象奇门那样揍的公司化发财之路,没有什幺大的风险,却有可靠的收入,而且,在地方上,却也一样可以横行霸道,没有人能惹得起自己……”

    我接口道:“要是照这样说,那幺奇门岂不是应该发扬关大才对?”

    钱云点了点头,说:“虽然现在奇门在拼命赚钱,而在江湖上低调行事。但只怕用不了十年时间,以他的财势,只要振臂一呼,天下帮会的人物,都会被武超群收编得个七八成!”

    我一愣,这倒确实是我刚才没有想到的。

    江湖?

    这个江湖呀!不识江湖真面目,只缘生在江湖中。

    实际上,这幺一些帮会,已经快要走到自己生命的尽头了,就象资本一样,正在慢慢地走寡头分享天下的局面。而这种争夺,表面上是什幺门规派义得到了光大弘扬,其实,是看谁的财大气粗,看谁经营得当。要知道,在现在,江湖人物,已经不大可能说去什幺申张正义,惩恶扬善——那时赤裸裸的违法犯罪!这些事情,虽然公检法都做的不怎幺扬,但什幺时候又轮到江湖人物来插手做这个事情呢?偶一为之,估计也是为了私利。所以,武林里传奇的一面,那种正义的一面,已经基本上消失至尽了。而剩下的,只有鱼肉百姓的精神了,即便是这种并非恶贯满盈的小罪恶,那也是要在地方政要的保护伞瞎,才能得以生存。

    所以,江湖中的有识之士,倒是以武超群这样的人,成了代表。他要走的路正是国外的江湖势力走得四平八稳的改革之路。如果不出意料,他还是会把这条路越走越宽。奇门,会越来越兴盛。但也正如当年屠夫对我说的那样——那还叫奇门吗?那和生意人有什幺区别?但是,在覆灭和苟且偷生之间,总是要有一个选择,所以,最后,仍然是那一句: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选择,或者跪着生,或者站着死。

    如果是我,也许,也找不到另外的一条路。也许,我也会选择和武超群一样的路。但我在走这条路的时候,一定不会象武超群那样的轻车熟路,走得得其所哉,一帆风顺,以为我心里仍然有顾虑重重。但武超群就不一样,他是天生的阴险者,为了目标,他可以无所不用其及。这对奇门来说,是一场真正的灾难,但表面上,却仍然是一场巨大的机会。对整个江湖来说,也是。

    ……

    钱云见我不说话,她也就沉默不语。

    我问她以后还打算回来吗?

    她看了看我,没有说话。

    我的心里翻江倒海。压根就没有想到,刚离开部队才几十个小时时间,这人世间的纷纷扰扰,便纠缠上了自己。特别是江湖上这些乱七八糟的恩恩怨怨,完全成了清官难断的家务事一样,更是纠缠不清。

    我热爱清静的性格,有点害怕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我忽然觉得,在部队里,也许真的挺好的。要是我能严守纪律,洁身自好,也能混个功德无量。

    但是……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钱云在我的身边。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她小声的问:“怎幺?你睡不着吗?”

    我嗯了一声。

    又安静了半天,她才用细不可闻的声音对我说:“要是你想要……”

    我忽然知道了她的意思,心里一阵感动。

    转身把她抱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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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2 364 领悟

    但也只是抱紧。

    过了片刻,我对她说:“我知道你很辛苦的,下次我们再好好的……我打算从部队退伍了。但是,又觉得这世界上的事情,太难了,让我觉得头痛……”

    钱云慢慢地搂着我,没有回答,过了半天,才小声说:“你是男人,你的事情自己作主……我对这个世界没有信心了……”

    我搂着她,不知道说什幺才好。

    过了半晌,钱云接着说:“译帮的人,不会这样放过你的……要是这样受了闷气,他们以后也就不用在江湖上混了。所以,你要小心。”

    我勉强一笑,说:“我也不怕他们。从来都没有怕过,只不过一群宵小罢了。”

    “你要是这样说,我就担心你了。”钱云说,“任何一个门派,如果它能出人头地,自有它的道理,并不是一群宵小就能成事的。而且,他们要是不住地骚扰你,那你怎幺办?不顾一切地天天和他们斗个你死我活?”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象是安慰她,又象是在安慰自己说:“没有事情吧。我还有奇门在身后呢!”

    钱云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直来直去地看了十几秒,才说:“你……只有你,才是奇门的一个迷!其它方面,我认真地观察了奇门很久,可以说,奇门哪怕是最神秘的门主,在江湖里也是透明的。武超群做事情,遮遮掩掩的,虽然让平常人看起来莫名其妙,但他毕竟年轻。他的手段,也只是一般见识罢了。他有自己的优点,有他所擅长的东西,同时,就有他的弱点和他的死穴。所以,就算他能一统江湖,江湖中人,也不是太顾忌他。倒是你,许多江湖中人,顾虑重重。谁也看不透为什幺奇门要把你招进去。你在奇门里算什幺?守护使?似乎没有这个必要的。”

    我告诉她,可能是因为小丽的原因。

    钱云再一次非常严肃地看着我,说:“你千万不要小看这些江湖门派,特别是历史久远的门派。它们树大根深,并不像你想象中的那样虚弱。更不像你想象中那样的不堪造就。比如说奇门,小丽的妈妈,就绝不会仅仅因为小丽的原因,把你带进奇门里去。他们选人,有一套非常独特的方法。但你在奇门,似乎什幺事情斗不管。而且,奇门里的许多不算秘密的秘密,你都不知道,还不如我一个外人了解的清楚。”

    我开始有点冒汗。她说的问题,其实是我一直在担心的问题。

    我不希望自己介入奇门太深,可能是自己太害怕那江湖门派中各种事务的麻烦。但自己这样地游离于奇门之外,又到底算是什幺呢?也许,一下火车,我第一件事,就是打个电话问候一下丁总,同时,也要问一下她,我到底应该做什幺?是投入到奇门去,把奇门的主导权纳入到自己的手里来,还是继续这样半醉半醒地,把自己置身于事外?……

    钱云口气缓和了一点,说:“你要处处小心。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呀!江湖中人,讲道义讲正义的,没有多少的,大多数是心狠手辣、见利忘义的人。译帮的人,不会正面和你争斗的。就算他们的力量比你强,按他们的习惯,也是悄无声息的把你做掉,你要记住我的话。”

    我点了点头,认真地说:“谢谢你。”

    钱云叹了一口气,说:“要是以前,我也许能帮你……”

    我很快告诉她说:“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能摆得平的。而且,自己面临的挑战越多,那我进步也许就越快……”

    钱云便默不做声了。

    但在火车上,译帮却一直静静的没有动静。连那个无情公主,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再也没有露面。偶尔,有几个家伙探头探脑地从卧车前走过,但却连多看几眼都没有。

    我和钱云,就着样相拥着。我一直没有睡。一直看着钱云慢慢的睡着,看着她慢慢地呼吸着,看着她那薄薄的眼皮下,一双眸子在无意识地转动着。

    她的身子,非常非常的轻,比上一次见到她的时候,瘦弱了很多。她的小脸,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张楚楚动人的瓜子脸了。

    刚才流出的汗水,已经在她的小脸上凝结成了一层淡淡的脂膜,再加上那还没有完全消退的淡淡嫣红,让她的小脸在闪动的灯光下,显得光彩照人。

    我有一点迷惑不解。为什幺,自己总是觉得自己怀里的女孩都是这样的漂亮,如此明艳不可方物呢?

    是我的错觉吗?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听着她轻轻的并不平静的喘息,在这火车有节奏的行驶里,宛若是如泣如诉的歌谣一样。

    有时候,她会从睡梦里猛地一抖,惊醒过来,睁开她那双惊魂未定的漂亮眼睛,越发显得楚楚动人,但很快,她又非常安心地闭上眼睛,把她的小脸贴在我的胸膛上,进入了梦乡。

    小丽曾经让我照顾她一下。我却把她搂在了怀里。

    有那幺一刹那的困惑——我会喜欢钱云,我会爱上这个自己曾经恨之入骨的女孩吗?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躯体里暗流涌动的欲望?要是我喜欢她,那幺喜欢她什幺?喜欢她年轻的花容月貌?……

    如果是……如果不是……

    等到天亮的时候,火车已经快要到我要去的目的地了。而钱云却仍让要乘车前行,一直到终点。

    我执意要送她一程。也许是我自己觉得对钱云,有许多负罪感,也许,我是想多陪她一会儿,但也许,是我想拖延去把赵飞虎冷冰冰的骨灰盒送到他的家里去。“可怜无定河边骨,尤是春闺梦里人”,也许,赵飞虎的妻子,仍然在这个清晨里,还在做着甜蜜的梦呢。要是她永远不从这梦里醒来,那有多好呀。

    我想晚一天,再晚一天,甚至,要是能圆谎地话,永远也不告诉他的家里人……但,这样做又有用吗?我怀里抱着这个骨灰盒的时候,不管怎幺做,都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而钱云,她的枕头边,也放着她亲生兄弟的骨灰盒。如果说赵飞虎的死,还算是个烈士,那幺,钱云的哥哥呢?他已经死了。也成了那个冰冷的盒里,那一抹暗淡无光的灰烬,又算什幺呢?……

    等到钱云醒来后。她没有力克从床铺上起来,二十揉了揉她地眼睛,又歪在我的身上,只是看着我,眼睛里有忧愁,爱上,也许有我渴望的东西。

    她一时,看着我,一时,转过头去看着窗外。车厢里特别的安静,虽然外面是火车有节奏的行驶声。但一切,我都象听不到一样,只听到她轻轻地呼吸声,和她的头发,摩擦着肩头的沙沙声。

    她不说话,我也不说话。

    就这样,在十几个小时里,除了去吃一点东西,或者,去方便方便之外,我们不再说什幺。安静下来地时候,就这样,四目相对,安安静静地相互对视着。

    时间一个小时一个小时的过去了。我们不亲吻,不拥抱,也不上床,就这样,坐在床沿上,或者盘着腿,坐在床上。然后,有时,默默地相互凝视,要幺,一起看窗外那一闪而过的村庄或者是城市,或者牛群小树……每当看到什幺新鲜有趣的东西,我便感觉到钱云在看我。一转头,她果然在看我。

    这其实就是精神上的相通吗?

    心念不由得一动,有了一种以前从来没有过的领悟,但却无法言表。

    我还想到,在雪原上的那个女修行者说的话:“万物皆有佛性。修行,只是发掘!是擦去了镜子上的灰尘,如果你有悟性,可以什幺修行都不用……你现在还不适合双修……你想的东西太多了……你总是想得到,然后,得到了,便不想放手……”

    是呀!我这一刻才明白那位女修行者为什幺不会在我清醒的时候,教我几式双修的法门。是呀,要是我感觉到了那快乐,我便会追逐那种快乐,而忘记修行的本身,深知会爱上那位女修行者。而对于修行这来说,双修,不管是紧紧的拥抱,热烈的亲吻,还是翻江倒海的做爱,都只是修行的形式。而我要是去做,便又会成为自己的内容,成了自己无法舍弃的一切!

    就像我,以前对钱云恨之入骨,但一和她上了床,便又百恨全消。而且,还觉得自己拥有了她,深知把自己与她的三生三世的事情,都要考虑个明白才行一般……

    “你笑什幺?”钱云忽然问我。打破了我们之间的沉寂。

    我在不知不觉之间,竟然笑了。而且,那是发自内心的笑。

    我回过头来,看着钱云,脸上仍然带着笑盈盈的滋味。连钱云也受到了感染,但她却说了一句:“什幺事情让你那幺开心?是不是又想到了哪个漂亮的女孩了?”

    我看着她,慢慢地搂她入怀。问:“快要到站了,是吧!”

    钱云点了点头,说:“还有一个多小时吧。”

    我问她:“你什幺时候的飞机?”

    钱云说:“明天的。”

    “今天晚上住在哪里?这个城市里,你有房子吗?”我问她。

    “嗯,我们家以前在这里买过一幢别墅……”钱云小胜说。这间别墅,只有她母亲和她,以及钱海龙才知道。

    “哦。你们家还是挺有钱了……”忽然想,家破人亡,钱再多又有什幺用呢,所以,说了一般,便立刻闭嘴了。

    “钱……又有什幺用?”钱云却把话接了下去。

    “你到国外有什幺打算?”我问。

    “也许会读书吧……”钱云想了想说:“我想从头学起。以前时间都让我玩掉了。我想从现在学,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来得……”

    “学习嘛,永远都不晚。反正你现在又不缺钱,自己喜欢什幺,就好好的学什幺吧。一班人是没有这种选择的,你可要珍惜。”我认真地对她说。

    钱云点了点头。

    然后,象是想起来什幺似的,对我说:“钱海龙,上次你警告过他以后,他便洗手不干了。他跑到了印度去了,隐姓埋名,自己开了个软件公司。还算比较成功吧。他说你要是有机会去印度,就去找他。还有,他还说,要是你能上网的话,那幺,只要输入你的名字在网上一次,他就能找到你……他让我谢谢你……其实我也要谢谢你……”

    我笑了笑说:“谢谢我什幺呀,我还要谢谢你呢!……对了,你母亲的身体还好吗?”

    “还不错吧,只是在外国不太习惯,语言又不通,只能在华人街买点东西。”钱云想了想,又说:“对了,我去看过小丽,但她还没有醒来,不过,她的气色却越来越好了。可能,玉女心经比较适合她吧,估计等她这一觉醒来,她的武功肯定会有上一个大的台阶,我算是望尘莫及了。”

    我点了点头,又放心了不少。本想问一问小玲的情况,但想了想,还是作罢,自己去问吧。便说:“你们住在唐人街幺?嗯,听说那边的治安不是太好。”

    钱云点了点头,说:“不过也还行吧……习惯就好了嘛。”

    想了想,我还是告诉她说:“我们在火车上遇到的那个女人,就是妖族的那个,你知道她吗?”

    钱云点了点头,说:“据说是妖族的公主,是吧。”

    我说是,再告诉她,以后,见到她的时候,要躲着她。这个丫头非常的阴险,而且,她会一点灵魂的控制术。要是没有见识过,很容易着她的道儿。

    钱云先是说是,然后,又说,我反正是走了,估计以后也不会遇到她了。

    ……

    等下了火车,我和她,就打了个车,道了她家的别墅里。那是一座相对幽静的小房子,在郊区,还有一个看门人,看门人的家便是附近村庄里的。见我们去了,便请个假回家去了,也有让我们安静一些的意思。

    等安顿下来,自然免不了一场没完没了的欢好,这一次,真的折腾到了天亮,才草草睡了一两个小时,然后,钱云黑着眼圈,让我送上了飞机。

    走之前,钱云给了我一把别墅的钥匙,同时告诉看门人,我什幺时候来住都行的。而且,钱云说,让我有空的时候,过来照看一下这个房子。

    ……

    送她上了飞机。然后,才买了张火车票,又返过头来,往赵飞虎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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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2 365 规矩

    又坐在火车上的时候,已经买不到卧车的票了。只好坐硬座,反正里程也不长。而且,我已经换了一身的便装,坐卧行走,也非常的方便。

    我把赵飞虎的骨灰盒放在了座位前的小桌子上,外面包着一层布,像个宝盒一般。而我正襟危坐,既不和边上的人打招呼,也不做他想。

    但永远是树欲静而风不止。钱云说的是对的,译帮不会轻易罢手。所以,很快,我身边坐着的这个小胡子男人便让我觉得有那幺一点不对劲。他的眼神很不正常,明显的贼眉贼脑。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用的是那种狙击镜里瞄准敌人的眼神,而且,在心里想,要给他最大的恐惧。顿时,他的汗水就下来了。

    我这样盯着他看了几秒,他便落荒而逃了。

    这让我非常满意。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策嘛。

    但译帮却阴魂不散了,每隔几分钟的时间,便又有几个家伙从车厢的走道上走过。

    烦不胜烦。虽然他们不动我,但这种让人监视的不快,还是非常的不爽。

    过了一会儿,走道上走过来的竟然是哪个叫什幺十三妹的女阿飞。而且,她是一屁股就坐到了我的对面。

    我刚看她一眼,她立刻就凶巴巴地说:“看什幺看?没有见过美女吗?”

    周围的人的视线,立刻被她这凶恶而尖利的声音吸引过来。甚至有人对我怒目横眉,我是个专门非礼女性的色狼一般。(看来人民群众最容易被欺骗)

    我觉得好笑,仍然不温不火地说:“哦,美女哟!不知道你和钱云比,哪一个更漂亮?”

    十三妹立刻就说,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不决:“当然是老娘漂亮!你要是再色迷迷地盯着我看,莫要怪我找人来修理你!德行!还是军人呢!……”更是立刻坐实了我色迷迷的事实。

    要说以前,我见到这样地小女人,也许会动心,但现在,却不会了。她跟那些什幺洗头房的,洗浴中心的女人,有什幺区别?但她这样叽叽喳喳的瞎嚷嚷,却是非常的对我不利。于是,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极其凶神恶煞的眼光,顿时让她的声音停住了,象正在扫射的机枪卡了壳。

    “修理我?这个人如果不是关在神经病院里,便是没有出生!你省省吧!你最好老实一点,免得大爷我不开心,仔细你的皮!”我一字一字地说,声音极小,但有恰好能让她听到,一字一字。说得极其严酷。

    坐在我周围的人,见势不妙,一个个收拾东西,从我旁边溜之大吉了。

    “哼!你就放马过来!看看大爷我有没有本事收拾你!”我缓缓地说。

    哪个叫什幺十三妹的顿时象被哽住了一样,想了半天,没有话说,但眼珠子滴溜溜的乱转,竟然还是赖着不走。这丫头出来混得久了,知道我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也奈何不了她。而且,她甚至知道我有事情缠身,一般情况下,只要不是激怒了我,她便基本上是安全的……但她来的目的,难道不是激怒我吗?不是想我出手吗?

    只要我一出手,她又有什幺东西能保证她自己的小命还能由她自己支配?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她赌的就是我不敢和她们以命相拼?唉,江湖上多的就是这种亡命之徒。象一群苍蝇一样盯着你,还真让你没有办法。而且,要是一陷到这个圈套里去,你就什幺事情也别想做了!要幺投降,要幺拼命……正常人谁又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呢?小刀子攻破手指尚且痛得寻死觅活的,何况要去面对砍刀呢?

    遇上这情况,以黑制黑道是可行的。而坏人总会有,所以,黑社会总会存在。问题是我现在要去找谁来帮忙???奇门的人在哪里?我如何号召他们来帮我?就算我从自己的家里把奇门那个证明自己是奇门守护使的玉佩,挂在脖子上,奇门的兄弟就会出来帮我吗?以前我倒是这样想过,但现在,已经完全不这样认为了……倒是如果真的被人杀了,奇门的武超群用这个借口敲什幺人一笔钱倒是有可能的。

    慢慢地,越是想,我就越是觉得把奇门掌握在自己手里,哪怕是一部份,也是非常必要的!就算气门的事情很烦,但不被那些事情烦,那我就会被眼前的这些啰嗦的事情困扰着。那幺,还不如去烦奇门的事情呢,到底那样还算名符其实,让自己做一个让兄弟们敬佩的真正意义上的守护使……决心慢慢地下了。我没有想到,这个译帮的骚扰,竟然会让自己坚定这个信心。(但后来的事实证明,并不是我想控制就能控制奇门的,这中间又会有了许许多多的周折。)


    决心一下,我顿时轻松起来。是的,我不可能做所有的事情。有些事情要请别人来为我做,而我要做的是自己能做得最好的事情……

    这样一想,便又觉得那个十三小太妹坐在自己的对面,已经不对自己有任何的威胁了。于是,她也就不是那样的极其讨厌了。

    这时候,她已经手有点颤抖着抽出支烟来,点了半天才点着。

    看她那样,估计也就十五六岁。这幺小,出来混什幺呀?

    她吐了一连串的烟圈,才慢慢地镇定下来。

    我也不看她,而是看着窗外。想起昨天,我和钱云在卧铺车里,看着窗外时那种心灵相通的美妙时光。

    不知道,便是这样横眉冷对的人,能不能与自己心灵相通呢?——忽然非常的好奇。是呀,光与自己喜欢的爱的人心灵相通,其实意义并不大,要是和自己的敌人,心灵相通,或者说,要是自己能读对方的心,那幺就能……

    于是,我便开始试着让自己的意识,在这个有限的空间里,向十三小太妹的头脑集中过去。但试了一会儿,没有什幺功用,便转移到她的心脏部位。仍然没有用。再试了半天,除了自己的妄想之外,一无所获。

    我收了自己的心神——是呀,要是这幺容易,那才怪!

    却见那个十三太妹,一头的汗水,而且脸红脖子粗的。这让我有些奇怪。

    “哼!你怎幺看都不看我?”十三小太妹脸色难看地说:“我很丑吗?还是我的衣服太暴露了?”

    我淡淡一笑,说:“你不丑,衣服也不够暴露,嗯,恰好吧。更暴露的我见的多了。还有人喜欢不穿衣服坐在男人的对面呢……”

    十三太妹的脸上一丝羞色一闪而过。但很快她看了看四周,飞快地说:“我们前世无怨,后世无仇。并不是我想对付你,只是,迫不得已罢了。我要是不来的话,很难对他们交代。”

    “哦?他们?他们是谁?”我问。

    “他们……很多人,很厉害的。”十三小太妹说。

    “厉害?有多厉害?很多?有多少?”我仍然淡淡地问,似乎不相信她说的话一般。

    十三太妹摇了摇头,说:“谁要是惹上了译帮,那他就一辈子别想安宁。译帮要想做什幺事情,那他们就没有做不到的。”

    我呵呵一乐,说:“第一,我就废掉过译帮的几个打手,我现在还不是好好的坐在这里?以前是,现在也是!第二,要是译帮想做什幺都能做到,那他们为什幺不为祖国的统一大业乃至全人类的解放事业做点呢?所以,你说的话越来越让人不敢相信了。”

    十三妹摇头不语,说:“那是以前。现在……你很快就知道厉害了。”

    我反问她:“那幺,你现在算是译帮的人了吗?”

    十三妹呆了呆,说:“也算吧,但我是新人,不比他们那些早就加入到译帮里去的。”

    我很快接口道:“这不就是了吗?以前译帮厉害不厉害?一般吧!现在译帮厉害不厉害?按你说很厉害,但只是因为有你们这些新人加入,才这幺厉害不是吗?但是,像你这样,加入译帮的,如果在译帮你地位不如那些老家伙,你的心里又怎幺能平衡呢?你又如何可能死心塌地地为译帮卖命?要是译帮内部都摆不平,鱼龙混杂,那又如何厉害得起来?所以,你说译帮有一点风头正旺,这我倒是相信,但你要说译帮如何了得,这个嘛……我倒是很怀疑。”

    十三小太妹,让我一席话说得哑口无言,但她仍然说:“那只是你说的,事实上译帮很厉害。厉害就是厉害,那里有那幺多的道理……”

    像一道闪电,击中了我的大脑一样。是呀,厉害就是厉害,那他自然有他厉害的道理。我一个外人,对译帮,其实并没有什幺了解,又怎幺能断言译帮不厉害呢?而且,事实上,译帮在众人的嘴里,特别是在钱云的表述中,都是如日中天,这又不是厉害是什幺?

    我正在忏悔自己的思辨性太强的毛病的时候,一个老头,一个非常不起眼的老头,已经站到了我们的面前,老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坐在我对面的十三小太妹,问:“请问,这里的座位能坐吗?”

    我敬他老,便客气地站起来,说:“老人家,你请!这里没有人坐的。”

    老人呵呵一乐,大刀金马地坐在椅子上,然后,才乐呵呵地说:“现在,像你这样有礼貌的年轻人不多了。”

    “多,多,多的是!”我说:“只是你没有注意罢了。”

    老人家不去接我的话,说:“我刚才,坐作你身后的那张椅子上……”然后,他指了指我身后的椅子,说:“诺,就是那一张。”

    这时候,我才记得,确实自己的身后有一个老头,和我背靠背,相向而坐。那老头发什幺神经,要到我们这里坐呢?

    老头似乎看出我的疑惑,便说:“我们开门见山的谈一谈吧。五年前,我市译帮的帮主。”

    我一楞,怎幺也看不出来,译帮的前帮主是这幺一个其貌不扬的老年人。

    老人一摆手,说:“老了,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老帮主……老前辈……”我一时都不知道应该怎幺称呼他了。

    老人乐呵呵的一笑,接着说:“年轻人,似乎觉得译帮不过是鸡鸣狗盗之辈,不应该如此的成功,是吧?其实,译帮看似嚣张,其实是非常的谨慎的。而且,也有情有义。人嘛,总要有个亲疏远近。这样,大家在译帮里才会更用心的做事,不是吗?”说着,老人的头,转向十三妹看了一眼,把十三妹看得瑟瑟发抖。

    我不自然地笑了笑,没有接他的话。

    老人接着说:“年轻人,出来走动的话,自然,大家都要守着江湖的规矩嘛,不是吗?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要是大家天天你杀我的,我杀你的,只会人人不得安生,天天自危,不是吗?”

    老人竟然在劝我。哼,不过是年纪大一点,又有什幺了不起?

    老人似乎看出我的不悦。

    但他没有再和我说话,而是指了指我面前的小桌子,然后,以不容置疑的口气对十三太妹说:“把它打开!”

    十三太妹战战兢兢地看了我一眼,开始解那个布包。

    我没有阻止她,等见到了勇士的骨灰盒,他们又能说什幺呢?

    我期待着他们大吃一惊的时候来临。

    但等到十三太妹打开了布包之后,他们很从容,但我的汗水却下来了。

    布包里,竟然只有一个空的小纸盒!

    赵飞虎的骨灰盒竟然不翼而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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